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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清寒的绅士
但他并不是树木的化身
回到现实吧
白霜未下
有四只黑鸟,在温热的地上
三只站着不动
另一只在轻轻地走
我为不能与它们清晰的眼神
对视,而
抱憾终身
所有的白霜都产生于树木的内部
不知何故
被运到空中
然后稀疏地落下
而那个绅士,有可能就是我的祖父
他躺在地下
一双不闭的眼睛
有时失神地凝望着
霜落中的青空
点评
诗之所以为诗,因有诗性在其中。意境,是诗性的鲜明表现,而画面感又是生成意境的重要载体。《霜降》一诗的画面感极强,呈现了细腻而又辽阔的意境。
作为节气的霜降,是秋天向冬天的过渡,气温骤降,万物失去活力,走向不可避免的萧条和寂静。无言与苍茫之下,是有关世界的真相和本质。这时候的世界,可如“清寒的绅士”,不是树木,所以作为人的灵魂依然鲜活。“有四只黑鸟,在温热的地上/三只站着不动/另一只在轻轻地走”,大地尚存余温,黑鸟四只,恰如四季,或身后岁月的回忆。黑色,当是世界最饱满的部分,比如五彩之极,比如夜晚,比如那些无法言说的,动与不动,都充满可能的隐喻。对视,需要足够的勇气,我们过于轻浮,无法承受这样的重量。
这首诗的重点在“清寒的绅士”与“我的祖父”的重叠,因为这样的重叠,便有了既明确指向又值得深思的意象。站立与躺在地上,是存在的两种方式,而在诗人笔下,竟成为同一时空的状态。站立,是另一种躺下;而躺下,则是站立的前世和永恒。相信站立和向下的,目光都在一直注视,默然的注视会让心灵更加的清灵,让思想更走向深邃和宏大。
这首诗的气氛如霜降一样,集沉闷与辽阔、清冷与温热于一体。然而读来,让人的灵魂升温,这是诗歌的魅力,当然也是诗人的才情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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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姓名拼音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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