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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离开故乡前
再一次来到你的墓前,
和你说说话。
这个看上去有些木讷的人,
越来越敏感而细腻,
他越来越耽于回忆,
也越来越愿意
去讲述你曾经的好,
包括一些之前
在你面前羞于说出的话,
并叹息于
自从你走后,
他的记忆力急遽地下降。
他说,他最担心的
是有一天再见到你时
已把你忘记。
世界上写亲情的诗歌如果总结下来应该可以写一个特别题材的文学史,这些亲情诗歌构成了人类永远不变的亲缘纽带,承载着丰富的人类情感。因为写得人多,所以要想把这类的诗歌题材写好,就显得尤其不易。
但文学的魅力就在于,所有的文学所有的诗歌都是独特的,属于创作主体个性化的产物,所以,不同的主体就有了自己不同于其他人的表现视角和情感表达途径。这首诗歌是亲人给亲人的诗篇,更像一封信,娓娓道来。他表达着作为“亲人”对亲人的思念。这种感情不是洪水般的爆发,而是如茶,需要时间和品味的心情。
这首诗歌的风格淳朴,技法被消隐到无形,看似自言自语的表白,却藏着深情。“这个看上去有些木讷的人/越来越耽于回忆/也越来越愿意/去讲述你曾经的好”有时候亲人之间的战争是不见硝烟的,离去带走的是亲人的陪伴,带不走的是思念。在时,似乎不懂得如何表达,只有等到离开才感觉永远的失去之痛。一个本来内向木讷的人也开始话多了,在墓前他能说很多知心话,把生前没有说的话说出来。这就是骨肉,打不散,分不开。终于懂得和理解。
这首诗歌的最后一个段落是该诗的高潮,在木讷的父亲那里,墓中亲人所有的好,对亲人生前没说的话都能说出了,似乎父亲已经有了安慰,而且要离开故乡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的分别如同一场永远的告别。而亲人的离去带来的伤痛一直没有平息,因为一离开,父亲的记忆就开始衰退,他对此已经有所警觉,并最为担心的是如果时间长了,他会记不起亲人的模样。这用泪水才能化出的天然的句子,本身就浓烈到了深处,只有对至亲的人才能涌出。
情到深处人孤独。旁观的诗人,看着父亲的一举一动,却需要强压住内心的痛,用笔刀刻一样,写下内心真的感受。
波澜不惊中全是思念和浓情。所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满篇无一个情字,却处处含情。上佳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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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姓名拼音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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