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砖的人走了,每个窑匠的姓名还在
修筑明墙的人
抬着自己的尸骨筑成高墙,也走了
下令筑墙的朝代,在夜更的寒声里远去
后来,那些积劳成疾的青砖
只生长荒草和爬山虎。而爬山虎是
挥动草书的翻墙者,扶壁而上
它们的爪指潜伏着风
诵读着明城墙最残破的一页
峰火落在辽远里,剩下青灰色的面孔
是谁站在古城墙下,回嚼着数百年烟火
此刻像有玄武湖边上的风吹来
我摸了摸这些砖头冰凉的缝隙
触痛了一道还在继续生长的伤痕
前后左右,现代的古城墙
只剩下一墙春意,满腹涟漪
《一个叫雨兰心的人,在南京明城墙》作为一首现代咏古诗,在对境界的追求上,表现出自己的绰约风姿。现代诗的形象化更多的是一种意象的构成,而非物象的构成,这是诗歌不断生成和不断向其本质逼近的体现,也是现代人通感性、隐喻性思维更发达的体现,是一种哲学性的对于艺术认知形式和语言形式的自觉性的形成。本诗在弃绝咏史诗多发议论的缺点的同时,一切表达也以“意象的形象化”而进行,是表现的,而不是“物象的形象化”即再现的,其意象的突破性、新奇性甚至奇崛性,体现为语言形式本身的陌生化,如,”抬着自己的尸骨筑成高墙“”积劳成疾的青砖“”挥动草书的翻墙者”等意象单元,把距离很远的事物连接组合在一起,以意象化的形象的新奇性,实现着语言的陌生化,实现着一种艺术想象的形式美。
各意象单元直接体现为连接式、直接的词语的组合,而意象单元之间则是间断性的、语句的组合形成意象层级,各意象层级通过有机”拼贴”的篇章的组合,从而实现着意蕴或寓意的单独载体和整体化存在的统一。如,“烧砖的人走了,每个窑匠的姓名还在\修筑明墙的人\抬着自己的尸骨筑成高墙,也走了\下令筑墙的朝代,在夜更的寒声里远去”,是对烧砖的、筑城的下层劳动人民生活艰难、困苦、忧伤的写照,是对明朝衰落的写照;如,“而爬山虎是\挥动草书的翻墙者,扶壁而上\它们的爪指潜伏着风\诵读着明城墙最残破的一页”,则以特写镜头的形式,以新奇、奇崛的意象,表现出一种尽阅历史最深处的忧患的意蕴。
“爬山虎”的意象是一种虚化的称呼,是替代的修辞,它寓意的是具有忧患意识的古人,还是一种忧患文化(潜伏着风)的延续呢?他(它)是活跃躁动的(翻墙的),也是急切挥洒的(草书的)一种人格力量的体现。这种人格力量,还体现在“峰火落在辽远里,剩下青灰色的面孔”的抗争方面,也让人想到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的残忍的大屠杀和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是谁站在古城墙下,回嚼着数百年烟火”,这是一个设问的修辞,当然是诗人,但这是一种“超我”“大我”的存在。“此刻像有玄武湖边上的风吹来\我摸了摸这些砖头冰凉的缝隙\触痛了一道还在继续生长的伤痕”,“我”的直接出场,由历史到现时代,”玄武湖边上的风“”摸了摸这些砖头冰凉的缝隙 ““继续生成的伤痕”,表现着一种忧患文化的延续性。
然而,这种文化也生成着一种新的东西,“前后左右,现代的古城墙\只剩下一墙春意,满腹涟漪”,我的解读是,这是忧患中的一种自信(一墙春意),一种悠久历史生成的现代智慧(满腹涟漪)。这忧患中的自信,来自于古城历史本身的变化,来自于我们曾经的和不断会出现的对内忧外患的消除和抗争,来自于现时代本身的进步和对于幸福生活、和谐世界的追求!(点评网友: 申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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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点评时间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网友点评整理:金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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