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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我都学不会
在田地里支起夹子
捕捉那些偷吃粮食的小田鼠们
看它们痛的叽喳乱叫
身子抽搐个不止
我甚至还想出手把它们给放了
我的同伴们跟我可不一样
他们会忽视小动物求助的眼神
同时还埋怨我手脚不够利索
当他们架起火来烤食小动物的时候
会拉我过去共享美味
我说什么都不过去,宁肯饿着
我不会做弹弓,不会垂钓
只会坐在石头上,看远方的天空
天空懂得我的悲伤,所以跟我一样悲伤
有时候我想让天空把我也带走
有时候我连天空都不想多看一眼
我是多余的,天空也多余
我的那些同伴们,他们拉着我
让我跟他们一起跳舞,让我学他们
把那些花那些草都踩在脚下
我跟不上节拍,慢慢被疏远了
一个人躲在山洞里,与野兽为伍
当那些野兽舔着我的时候,我想哭出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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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
众所周知,诗歌相当大的作用,在于激发人们感知生命和敬畏生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普世情怀。《悲伤》这首诗好就好在诗人在“不会”与“会”之间,在良知与道义之间,在生命与杀生之间,在敬畏与漠然之间,恢复和净化着人类应有的“初心”。
先看看这首诗的“不会”以及“我跟不上节拍”的情形:“这辈子,我都学不会/在田地里支起夹子/捕捉那些偷吃粮食的小田鼠们/看它们痛的叽喳乱叫/身子抽搐个不止/我甚至还想出手把它们给放了”以及“我的那些同伴们,他们拉着我/让我跟他们一起跳舞,让我学他们/把那些花那些草都踩在脚下/我跟不上节拍,慢慢被疏远了”。在这里,“不会”以及“我跟不上节拍”,看似“我”的落伍、不入流,而正是这层“隔膜”所形成的“情感主体”和“意志主体”,才使我们强烈的感受到“我”的“隔膜”并非是自我封闭形成的,而是人类缺乏敬畏生命的“准幸福”之殇,之隔。正是在这个“痛点”上,诗人宁可用异端的思维方式,哪怕是极端的“会”的方式:“一个人躲在山洞里,与野兽为伍/当那些野兽舔着我的时候,我想哭出声来”。这个“与野兽为伍”的方式,是无奈的“会”,有代价的“会”,或是能唤醒的“哭”,于是,我的“会”就成了这样一种定势:“只会坐在石头上,看远方的天空/天空懂得我的悲伤,所以跟我一样悲伤”。
由此可见,诗人正是从生命与杀生之间,洞察到人类在合理外壳下的“准幸福”是何等的“集体无意识”,诗人试图在敬畏与漠然的对峙中,将人类拉回到人人所需要的“普世情怀”之中,将“普世情怀”反哺于芸芸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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