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七个自己折进围裙口袋,
最深的那个装着女儿散落的发绳。
命运总是抽线头——
她低头咬断时,
想起母亲教她打的第一枚结。
药罐在炉上咕哝,
像年轻时没说完的情话。
水开了,往事浮起:
二十岁那件被雨淋湿的蓝裙子,
如今正晾在阳台,
替她收集月光。
超市的灯光太亮,
照见篮子里蔫掉的芹菜,
也照见玻璃门上
那个越来越像外婆的影子。
她突然攥紧找零的硬币,
烫的,像初乳。
不再相信熨斗能烫平生活,
床单上的皱褶藏着
比情诗更深的沟壑。
现在她只想解开
所有蝴蝶结的阴谋,
用毛线头织一朵乌云——
要足够柔软,
接住女儿初潮时
坠落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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