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信天游的尾音卡在峁梁的裂缝,
我带着整个陕北的沟壑,
在长安城的四方上下,
种下小米的倔强。
十八道弯的月光,
把父亲的旱烟袋,
烫成钟楼广场的霓虹,
而母亲纳鞋底的麻绳,
正在键盘上,
编织新的密码。
黄土高坡的褶皱里,
藏着无数个清晨,
毛驴车驮着露珠,
把金融街的晨报,
印成带土腥味的头条。
那些被暴雨冲垮的梯田,
在K线图里,
长成新的等高线——
每道波浪都是,
祖先用犁铧,
写给未来的密码。
当数字在显示屏上,
跳起安塞腰鼓,
我听见信天游的韵脚,
正穿过钢筋混凝土,
在每份报表的夹层,
悄悄发芽。
把算盘珠,
盘成黄土塬上的佛珠吧!
每个盈亏背后,
都站着,
晒红脸的谷穗。
生活是场,
没有担保的信贷,
我们用微笑,
作最硬的抵押品。
在陕北的星空,
和长安的灯火之间,
我始终是,
那个揣着土坷垃,
走向自动取款机的,
幸福的幸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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