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褪去,几粒灰盐自礁石析出。
红白色城堡,蜿蜒小路尽头,
土黄斑驳的泥砖瓦房,等候着拆卸。
一旁干涸的池塘、渠沟,裸露着丛丛野草。
两个房间堆满干柴,走过去,
拉开黄昏的粗木门闩,
微尘在一束细碎的光中,旋跃。
泥沙地,柔软且宽厚,稀释了行访者的步履,
只留下蜂蝶翅膀的颤动,
以及,时空那头,大人与孩童有关家的密谈。
坍塌开裂的柴火灶上,大而深的铁锅,也曾香溢烫手,
而今,潮湿的霉味熏呛得肿胀。
瘸腿的圆桌,陷进洞里,
墙角处,锈衣褴褛的铁锹依然挺立。
卧室里,空荡荡的床,
承载过曾祖父的死亡,
也迎来过父亲的新生。
嘎吱嘎吱——
茶褐色木板,粉蠹虫正把它啃食。
破裂的铜镜中央,重合着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柜底,一只黑蜘蛛,
咕噜的眼,
盯着那抹灰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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