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在舞台上,尽情地
演绎着精心编织的故事。
搭戏的人,
明知是虚妄的焰火,
却仍被那灼热吸引,
沉入她眼底预设的潮汐。
配合着她的表演,
仿佛台词已刻进血肉,
角色便是此刻活着的证据。
掌声是短暂的幕间。
当猩红帷幕再次升起。
她已换上更华美的戏服,
挽住新主角的手臂,
酝酿比上一幕更汹涌的泪滴。
无需担忧她会被角色灼伤
她娴熟地切换着悲喜,
像是月光,
能轻易吻过不同的窗棂,
而那厚此薄彼的暖意,
让人沉醉其中,
那是残存着血迹的礼品。
只是,流于表面的咏叹调,
再难叩响真正的心门。
华丽的辞藻堆砌的城堡,
一触即溃,
露出内里冰冷的钢筋。
曾入戏的人
感受过一次,
便觉得索然。
再精巧的提线木偶戏,
也填不满渴望真实的沟渠。
终于有人,在落幕的黑暗中,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转身,走下这虚幻的阶梯。
去拥抱晚风真实的凉意,
去倾听心跳原始的搏动,
那里有未经排演的四季。
而她,仍困在循环的舞台中央,
痴迷于聚光灯赋予的剪影,
追逐着永不落幕的幻象。
提线悬在虚空,牵引她的
只有剧本里写好的叹息,
和落幕时,胭脂下
那无人触碰的、凝固的凉意。
帷幕开合,周而复始,
迎接她的,是下一场
精心编排的、盛大的
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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