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是去哪里？
远方在什么地方？

大脑的突触像轮盘 像风车
向哪个方向前进？
同哪阵风热吻？

我要把房子买在香格里拉的山坡上
可以一个人在里面跳舞
为何沉寂？
为何大笑？

我喜欢家乡的气息
但如果无人携带它向我走来
忘掉？
忘记过去的一切？
可是过去种种皆同我连筋带骨
无论从哪里开始割舍都是血肉模糊

在宁静中意醉神迷又于宁静里颤抖不已
幻想中就将瞬间铺张成为永恒

死亡已然不是永恒
宇宙灰尘瑟缩着相互靠近
是不息的生命 还是循环的悲剧？
每破茧一次
可怜的翅膜就哭泣着被希望的骨架撕开一次
方才倒在黏腻液体中的蝴蝶
眼前这一只飞舞的又是哪一只？

它颤动着翅膀带着某种意识飞远
绚烂的鳞片是我的眼睛
它的粉尘落在哪里我便附着在什么之上

如果我是蘑菇 我是否会被人采食？
如果我是树木 我的生命将在何时腐朽？
如果我是大山 我又是哪一座？
如果我是蝴蛛织就的彩色桌布，
我可不可以不被蝴蝶垂死的挣扎撑破？

如果 我化作一段蛛丝在风中飘落
就搭载这生命反射的最后一束光芒
同它去往人类无法想象的尽头

可
如果它要去往的是无尽的黑暗
所谓永恒还是美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