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灵魂开始修剪,
我的思念太臃肿,
门太窄了,
我进不了你存在的房间。
月光像一把银梳,
轻轻理顺我蓬乱的渴望,
而你的名字,
卡在锁孔里,
转动出黎明的微光。
我收集你掉落的影子,
用最轻的针脚缝补,
怕惊动你睫毛上,
那盏将熄未熄的,
梦的灯笼。
希望晨雾漫上窗棂时,
我可以化成一颗露珠,
在你推开的窗前,
完整地,
碎一次。
三点的月光开始结冰,
我站在你名字的笔画里取暖,
每一个字的发音,
都汇集成至幻的天籁。
你总在梦的边境游荡,
像风拨乱拼图的秩序,
我刚拾起你的眉梢,
你又藏进更深的雾里——
留一串笑,在拼不齐的缺口。
我不舍以爱之名敲门,
不忍惊忧你的随性,
我深知这人间纷扰,
不配拥有你,
你该自由,
以幸福的姿势。
我该如何去爱你?
像宿命般任灵魂指引,
从左侧胸膛的位置开始,
狂热的,
燃烧一次。
凌晨四点风开始清点归者,
我把自己折成纸船,
才可驶你眼波的河流,
每道褶皱里都藏着
未说破的哀愁。
月光在甲板上结霜,
你的倒影碎成银两,
我打捞一夜,
只捞起半盏
渐渐凉掉的目光。
晨雾漫起时,
我学会用沉默靠岸,
让所有未寄出的诗,
在桅杆上 站成一行
湿漉漉的白鹭。
我该如何呼唤你的名字,
用我最温柔的语调,
从唇间到舌尖,
无声的,
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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