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

左江铭

上帝啊！你的威名何在？  
让你的子嗣赎罪，他怎能是不死？  
人间降生的他便要在十月屠杀，  
血海在那时就要汹涌着成为万物的丰收。  

我们把我们的血肉剜开，  
作为信物的祈求乘在那残缺的白色祭坛里，  
缓慢地升上你的天堂。  
那看守天堂大门的多翅使者见了血肉，  
便一口一口地吞咽，直到腹腔已满——  
他们留存的汁液从嘴边滴落，  
聚在一起，便化作圣杯的最后一块红宝石。  


它要让它的兄弟吞没生命的大海，  
就先让大地的奴隶们乳汁充裕，  
再向他的代理人发出有神的赐福者要去通奸。  
圣杯掉落人间某地之时，  
便见到那白马的到来，  
而骑在那巨物之上的，居然是你的子嗣？！  


他提着的红色头颅作为圣杯的弟兄到来，  
它愤怒的嘴要巨大地张开，  
它要还给人间一片血海。  
空洞黑色的双窟便金光散射，  
岸边便留下被浪潮打红的沙细，  
那红沙赫然写着：七日。  
我们管那叫潮落，  
五千年的至此便不再有人间的高潮。  


于是有人群跳海，呼唤爱情的到来，  
不断下落的人群激起了新的浪潮，  
在罪恶的痢疾之中诞下他们的新圣子——  
一降生便要言语，宣告终末的到来。  


而你的子嗣持头向天，  
白马随之抬起它高傲的前蹄，  
银彩的长尾不断地摇晃，  
雷鸣便随他而来！  
圣堂钟声将要响起，  
血海将再次迎来高潮！  

而耶和华，你神圣的脖颈竟不愿低下受冕，  
瞧！你这上帝！  
你居然说那是因为罪恶的人间之爱要受到应有的天谴。  
蒙主恩赐，我们连伊甸园的毒蛇都未曾见过，  
而这人间一切暴力的种种原罪，  
那些架在十字架上的活人献祭，  
就是你许诺我们将要升入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