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进,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终身荣誉所长。曾担任重庆市文联主席、中国文联委员、鲁迅文学奖评委;曾获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四川省劳动模范等称号。
蒋登科,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重庆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诗歌学会常务理事等,曾任中国新诗研究所所长。
蒋登科:吕老师您好,11月初,我到北京香山饭店参加了由北京大学中国诗歌研究院、首都师范大学中国诗歌研究中心主办的“史料·学案·新诗史研讨会”。在会上,我见到了很多前辈,包括谢冕、吴思敬等先生,也见到了很多新老朋友。很多人向我了解您的近况,并让我转达对您的问候。93岁的谢冕先生几次在会上发言,充满激情。他强调不能忘记历史,并深情地表达了对那些为新诗研究做出贡献的老朋友的想念,特别提到了您。我注意到,他提到的人基本上都是20世纪30年代及之前出生的专家,每个人都超过了80岁。我感觉老一辈学者在为人、为学等方面都为我们树立了良好的榜样,即使在诗歌观念上存在差异,但大家的私人关系一直都不错。这是我们应该学习和传承的。所以,这次交流我不想过多地谈论学术问题,而是想谈谈一个学者的成长与坚持。您觉得如何?
吕进:其实我也从其他渠道了解到这次会议的一些信息。我们这一代人就是这样,有时在学术观点上并不完全一样,这个很正常,学术是需要讨论、争鸣的,但大家的关系都处得不错,而且年龄越大,这种关系似乎更温暖。我赞同你的想法,我们今天就轻松一点。
蒋登科:一个人的学术成长往往有很多影响因素。我知道,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诗,创作诗,而且这种爱好保持了几十年,这和很多诗学研究者的成长路径有点相似。我想请您谈谈您最初是如何和诗歌建立起关系的。
吕进:臧克家在《吕进的诗论与为人》中写道:“吕进同志从少年时代就发表诗作,以诗人之心论诗,自然知其意义与甘苦。”的确是这样,说起我和诗歌缪斯的缘分,还得追溯到少年时代。我的四舅是个从延安到成都的领导干部,解放初期他在成都市军管会交际处,负责统战工作,军管会主任是李井泉,后来担任了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四舅也是一个作家,成都解放初期,全城都演出他编剧的《红娘子》,提醒人们进城别当李自成。我在他那里住过半年,似懂非懂地读过不少文学书籍,培养了我最初对文学的兴趣,我曾经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叫《我的四舅》。我住在成都北门的万福桥,那是幺姑婆的家。院子里住了三家人,除了幺姑婆家和我家以外,还有一家姓夏的房客。夏家的男主人是位小说家,有一个长我好几岁的儿子,是位高中生,他是文学的狂热爱好者。正是在他的带动下,我也学着他向报刊投稿。
蒋登科:人生的选择、转向有时会遇到一些难以预料的机缘,比如您恰好有一个当作家的四舅,有一个酷爱文学的邻居哥哥,他们的影响就有意无意地触发了您对诗歌的爱好。我听说因为文学的影响,您连父母给您起的名字都改了?
吕进:从小学开始,文学慢慢亲近我,大大地改变了我的人生,首先改变的是名字。1988年,我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诗人的自白》里第一次披露,“吕进”并非我的原名,引起了大家的好奇。我的父亲给我取的名字是吕晋,文学少年吕进总觉得这个“晋”字有点“升官发财”的意思,就自作主张,在投稿时改署“吕进”,“吕晋”就被“吕进”遮掩。川西实验小学颁发的毕业证上居然也写成了“吕进”,从此吕进就成了正式姓名。从吕晋到吕进,这个变化是巨大的。从儿时开始打造的诗美天地,可以说,大大改变了我的人生。诗会教人远离世俗,守住梦想。一个生活在诗的世界的人,对诗外世界就有了别一番打量。这种打量,为我树立了理想人格的目标和典范;这种打量,使我别有向往,得以洒脱地直面那些难免令人不愉快的人和事,得以轻松地度过这一生中那些不轻松的岁月;这种打量,使我常常“忽略”一些诗外世界不应忽略的事。
蒋登科:看样子,名字的改变所影响的不只是档案中的信息,而是一种人生目标、人生态度、人格理想。这些都是一生的事情啊!您一直没有停下对于诗歌的创作,我读过您很多诗,还在《当代文坛》发表过一篇《吕进:人与诗》。那首《守住梦想》一直激励着我,“守住梦想,守住人生的翅膀/守住梦想,守住心上的阳光/……守住梦想,守住不谢的花季/守住梦想,守住迷人的远航”。这好像和您经常说到的“心中别有欢喜事,向上应无快活人”是一致的,前半句是梦想,后半句是坚持。说到成长和梦想,我知道您在大学学的是俄语专业,1961年就开始在大学工作。在大学,仅仅写诗肯定是不够的,它考核的主要是教学、科研工作,创作是不算成果的。大学老师的创作完全是因为兴趣和爱好。您从参加工作到大量地发表诗歌研究成果,有十多年的时间差。可以简单介绍一下相关情况吗?
吕进:工作之后的主要任务肯定是做好本职工作。当时的科研氛围并不是很浓,但还是在努力坚持着,阅读了大量的俄罗斯文学、理论著作,思考的主要问题和发表的文章也和俄罗斯文学有关。之后就是经历了我在前面所说的“那些不轻松的岁月”,读书、写作都是断断续续的。在“不轻松的岁月”过去之后,我开始大量阅读和诗学有关的著作,系统地阅读了田汉、宗白华、郭沫若的《三叶集》,谢楚桢的《白话诗研究集》,闻一多与梁实秋的《〈冬夜〉〈草儿〉评论》,汪静之的《诗歌原理》,草川未雨的《中国新诗坛的昨日今日和明日》等所有能找到的新诗论著,又细读了黑格尔的《美学》,莱辛的《拉奥孔》,丹纳的《艺术哲学》,爱克曼的《歌德谈话录》等外国文献及契尔卡斯基的《战争年代的中国诗歌》等俄语图书,还研究了王国维《人间词话》,丁福保辑《清诗话》,郭绍虞编《清诗话续编》,何文焕辑《历代诗话》,丁福保辑《历代诗话续编》,梁启超《饮冰室诗话》等。那个时候没有上网一说,我做了好几抽屉的摘录卡片和好多本读书笔记。
蒋登科:有句俗语叫“磨刀不误砍柴工”,在做研究之前,大量的知识储备是必不可少的。我有幸见过您的摘录卡片。在上课的时候,您的教案很薄,但是每次上课时,您都带着一大堆卡片。而且,我觉得您在课前都对课程内容的安排、进度等进行过设计,卡片的顺序似乎都是按照设计摆放的,每次拿出来的都恰好是需要的内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量的阅读除了丰富自己的学术积淀,主要是为您的成名作《新诗的创作与鉴赏》准备的,请您谈谈这本书的写作情况。
吕进:在写作之前,除了积累思想,我还对这本书的切入角度、概念使用、话语方式等进行了多方面的考虑。郭绍虞先生在1963年中华书局版的《清诗话·前言》中提到的“唐人不言诗而诗盛,宋人言诗而诗衰”拓展了我对自己的诗学专著的思考和定位。古人也有很多类似的说法。我考虑,不能在诗之外谈诗,也不能在诗之上谈诗,不搞高堂讲章,不玩概念游戏。要抛弃纯概念,使用类概念,要在诗内谈诗。应当这样揭示诗的秘密:不仅不能用枯燥乏味的空论去使寓于这一秘密的魅力消失,相反,经过诗论的照射,这一秘密应当变得更加妙不可言。未来这本书应当有诗的神秘光彩,有诗一般的语言,在给读者以理论启示的时候,也给读者以美的享受。这部书写了整整一年,边写边思考。那个时候没有电脑,全靠手写,修改起来非常麻烦,要粘粘贴贴的。交稿以后,我也足足病了一个月。
蒋登科:现在回想起来,您从谋划、实施到成书的各种设想和我的阅读感受是一致的。我记得《新诗的创作与鉴赏》第一版就印刷了37000册,出版之后影响很大,而且持续时间很长。
吕进:这本书是1982年由重庆出版社出版的。20世纪80年代是诗的年代。许是应了那句“时势造英雄”,在那个诗的黄金岁月,在那个需要而又缺乏系统新诗理论著作的年代,《新诗的创作与鉴赏》从1982年到1991年共3次印刷,累计印数达42600册。《诗刊》也买了100册,分送他们的作者。我记得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中国出版年鉴》1983年卷说:“《新诗的创作与鉴赏》是一部篇幅较大的研究新诗艺术规律的专著,它的优点是论述着墨于新诗区别于古诗所具有的那些特殊规律,并对不同品种的新诗的具体规律作较细的探讨,避免了套用一般文学理论或古典诗论来研究新诗的弊病。”20世纪80年代开始创作(不只是诗歌创作)的人当中,读过《新诗的创作与鉴赏》的人不在少数。诗歌界对这本书的评论持续时间也长。这本书的编辑杨本泉先生在20世纪90年代还在《云南日报》上读到一篇关于这本书的评论,高兴之余,他自己也写了一篇文章,题目是《持久不衰的赞赏——对重庆出版社十年前出版物的新评论》。最近,中国诗歌网总编辑金石开给我来信说,他现在才发现这本书,称其为“无价之宝”。
蒋登科:谈到《新诗的创作与鉴赏》,我也算是最早的读者之一。我是1983年9月到西南师范学院外语系读书的,当时还不认识您。但很多喜欢诗歌的同学提到这本书,说你们外语系有个叫吕进的老师很厉害,写了一本关于新诗的书,让我一定找来读读。我到书店没有买到,就在图书馆借了一本,至少读了两遍,而且边读边抄录,这样容易记住。我准备了一个16开的硬面抄,把书中绝大部分内容都抄下来了,有时读到后面,还要回头去参照前面的内容。我从小喜欢读诗,但从理论上并不知道诗为何物,也不了解如何判断诗歌的优劣,读到您的书确实有点兴奋,感觉句句都是金句。我从中了解到诗歌的基本构成,诗歌和其他文体的区别,鉴赏诗歌的方式,懂得了如何判定诗歌的优劣,打开了一个博大的新世界。这对我后来的职业选择影响很大,跟您读研究生就是在当时悄悄定下的目标之一。2007年、2012年,我先后两次被评选为全国书市和重庆市的“十佳读书人”,2022年被评为重庆市“十佳全民阅读点灯人”,每次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他们都会问到对我影响最大的书,我都谈到了《新诗的创作与鉴赏》。回想起来,您从诗歌创作到诗歌教学、研究,已经超过了70年。这是一次“迷人的远航”。这本书出版之后,您又出版了大量的著作,您能谈谈几十年诗学人生的大致情况吗?
吕进:我曾经总结过自己这几十年的经历。概括起来,其实也就是我的三个学术节点:从新诗到现代诗学,从《新诗的创作与鉴赏》到《中国现代诗学》,从中国新诗研究所到新诗二次革命。我在前面谈到了小时候的诗歌创作,其实我一直没有停止过。诗歌创作为我的诗歌研究奠定了基础,原先的创作好像都是在为现在的研究做准备。谢谢《诗刊》,这家权威刊物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最初的短小诗话都是在那里发表的。也许由于我是学外语出身的吧,所以写作时不太受那些习见的术语、概念、程式的束缚,往往是从感悟出发,从诗歌现象出发,兴之所至,随意涂鸦。于是,一些人赞许:“观点很新啊!”其实呢,我实在是个才疏学浅的人,对“旧”观点本来就不甚了了。我的兴趣始终在基础理论研究上面,对时尚思潮的跟踪、对诗人的评论不太感兴趣。后来,社会风气变化,有些时尚的东西其实是非常随意而浅薄的,有的诗人评论已经下滑为圈子评论、孔方评论,我就更加关起门来专注于诗歌的文体研究了。如果说《新诗的创作与鉴赏》是我的成名作,那么出版于1990年的《中国现代诗学》则可以看成是我的代表作,在这本书中,我提出了诗的内容本质在于它的审美视点(即观照方式)的不同。从审美视点来说,散文的视点是外视点,是偏于绘画的视点。外视点文学具有情节化、人物化的倾向,作家把他对外界世界的感知,在作品里还原为外界世界。不是实有之人,却是应有之人;不是实有之事,却是应有之事。作家往往采用不在场的叙事策略,将他的体验湮没在他所创造的审美世界中。诗是内视点文学,是偏于音乐的视点。文善醒,诗善醉。诗遵从的是心灵化的体验方式,心灵化的审美选择与艺术思维。诗尽量去掉可述性,增加可感性。诗人的体验不是湮没在叙述里,而是升华起来,净化起来,把外界世界吸收、融化到内心世界来,审美体验就是诗的直接内容。这里就不止于抒情了。审美体验是一个丰富多彩的领域。
蒋登科:我知道,除了自己的科研工作,您对中国新诗研究所更是上心,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作为学生和晚辈,我和我的同事、同学、学生们都受惠于她。
吕进:是的,我曾经说过,比起我个人的科研成果,我更看重新诗研究所。1986年6月,西南师范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成立,它是西南师范大学(现在的西南大学)独立建制的系处级单位。在思想冲破牢笼的狂欢年代,新诗研究也迎来异常活跃的时期——从对“文革”诗歌的反思渐渐扩展到对“文革”前诗歌的审视,从对历史意义的反思渐渐走向美学意义的发展,新诗研究所诞生在这样的年代,真是正逢其时。臧克家来信祝贺说:“你校成立中国新诗研究所,是一个创就。吕进任所长,可谓得人,我心甚慰。”研究所聘请了老诗人臧克家、卞之琳为顾问教授,叶维廉(美国)、秋吉久纪夫(日本)、许世旭(韩国)等外国学者为客座教授……研究所的研究和教学力量非常强大,研究方向合理,信息沟通也很灵便。如今,中国新诗研究所建所快40年了,培养了700多位博士后、博士和硕士,接待了多位访问学者,在多个地方举办了研究生课程进修班,从新诗研究所走出来一大批学子,他们在中国诗坛上非常活跃,也是高校文学院或中文系的骨干力量。中国新诗研究所设立了臧克家奖学金,最先奖励的对象是本所优秀毕业生,近年改变成面向全国从事现代诗学研究的优秀博士生。中国新诗研究所是西南大学人均科研效益最高的几个单位之一,先后建成了四川省省级、重庆市市级重点学科和重庆市首批文科研究重点基地,承担了大量课题,主办了多次大型国际和国内的学术会议,开展与国内外诗歌界的频繁交流,先后创刊的《中外诗歌研究》《中国诗歌年鉴》《诗学》等刊物也颇有影响,成为我国知名的新诗研究机构。
蒋登科:时间过得真快。1984年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中国新诗研究所还没有成立,现在建所都快40年了。研究所在诗学研究、人才培养等方面都取得了很多成果,其中包括您提出的“新诗二次革命”。您能谈谈这个话题吗?
吕进:从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新诗开始式微。广泛的说法是,把一切归咎于诗的外在环境。其实,诗歌生病的原因主要还是在于自身。我在1997年6月19日的《人民日报》发表《新诗呼唤拯衰起弊》一文以后,十几家报刊转载,足见多数人的共识。关于新诗的拯衰起弊的讨论为新诗“号脉”,指出了存在的种种弊端,比如中国新诗不见“中国”:中国的现状与历史,中国人的生存状态、生活状态、情感状态,中国人身外的文化世界和身内的精神世界,都在个人化的写作中被消解了。不要“中国”,却又埋怨诗在当代中国走向边缘,岂非逻辑混乱?此外,新诗的诗体问题,新诗的传播问题,都进入了讨论的视野。这些都是提出“新诗二次革命”的背景。关于“新诗二次革命”的提法,我曾经在巴黎和浙江大学骆寒超教授有过讨论,我们当时正随中国作家代表团访问法国。最后我们认定,提“革命”更醒目,更能引起人们对新诗危机的关注。2004年9月,中国新诗研究所在西南大学主办了首届华文诗学名家国际论坛,除国内许多知名学者外,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新加坡、泰国等地的华文诗学学者也出席了论坛。在这次论坛上,骆寒超和我分别宣读论文,正式提出了“新诗二次革命”的理念。《新华文摘》2005年第8期转载了我发表在《西南师范大学学报》的文章《三大重建:新诗,二次革命与再次复兴》。20年过去了,部分诗人认同“二次革命”,并且在诗歌精神重建、诗体重建、诗歌传播方式重建上付出了巨大努力。
蒋登科:算起来,“新诗二次革命”主张的提出已经20年了,其间又有很多新的观念、主张出现,但“新诗二次革命”的主张所产生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您在新诗创作、研究上所取得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的。几十年来,您因为创作、研究、教学等而获得过很多荣誉,尤其是世界诗歌黄金王冠,很多年龄稍长的人知道,比如我亲自布置了颁奖典礼的会场,但现在的年轻人可能只是听说过,对具体情况就不太了解了,请您简单介绍一下好吗?
吕进:这是1993年的事,由总部设在韩国的世界诗歌研究会颁发的。他们原来确定是第二届,1988年举办奥运会期间在韩国颁发。邀请书是英语的,请我去首尔(当时还叫汉城)受奖,并且为我订好了奥运会的门票,世界诗歌研究会金永三会长还用中文在邀请书上写了“倒来大欢迎”的字样(可能是“欢迎到来”的意思)。我没有在意,我想,哪有这等好事,可能是江湖骗子吧,没有理睬。拖了半个月左右,一次,学校科研处长来我家谈事,偶然看见书桌上的这封邀请书,说“呀,这是大事啊”,于是向校长报告,校长立马派专人去北京办理手续。当时韩国和中国没有建交,手续涉及教育部和外交部,很复杂,没有及时办成。所以,1993年到中国来颁发就是第七届了,但是金冠上刻的文字是“Lujin,1988”。在我获得世界诗歌黄金王冠之前,香港诗人犁青在1990年的《文学世界》第11期上撰文介绍过世界诗歌黄金王冠,他写道:“世界诗歌研究会(World Poetry Research Institute)自1987年起,颁授金冠予知名诗人,奖品为仿制的迦耶王朝的古代王冠。受奖者的条件是:一、诺贝尔奖的提名候选人;二、全球知名诗人;三、对世界诗歌运动有贡献者。”据资料显示,自1987年至今,获得世界诗歌黄金王冠的诗人有:美国诗人罗丝玛丽·威尔金森(Rosemary Wilkinson),苏联诗人多尔玛诺夫斯基(Dolmalovsky),西班牙诗人托马斯·贝利亚(Tomas Beria),美国诗人伊丽丝·阿维逊(Ellis Ovesen),韩国诗人申东执(Shin Dong Jip),南斯拉夫诗人阿基斯·扎希诺维克(Ajsq Zahirovic)”。在我获奖后,1994年,金永三会长不幸罹患癌症去世,这项大奖就停止颁发了,我也一直和他没有一面之缘。
蒋登科:谢谢吕老师的分享。今天我们谈得够多了。我记得您在2023年的《星星·诗歌理论》开设了一年的“吕进专栏”,发表了几十篇诗话,短小、精粹、精彩,很多平台都在转发。在这样的年纪,您依然还在关注诗歌和诗学发展,令人敬佩,同时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您今天的状态非常好,还是那样有激情,中气十足,您对诗歌的热爱和在诗学研究上的成就一定会激励更多的年轻人。希望您保重身体,希望读到您更多的新作!
吕进:前些日子,你在北京开会的时候,有一个杭州的年轻学者给我发来一条信息:“已请九叶研究的蒋登科老前辈给您带回问候!”我和夫人看了之后都哈哈大笑。在我的印象中,你还是个年轻人啊,现在已经被人称为“老前辈”了。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在工作的同时,你们也要注意劳逸结合。
编辑:王傲霏
二审:牛莉
终审:金石开、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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