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的锈蚀漫过铭文,
从未想过褪去。
岁月啃噬的豁口,
已将温度,
熬作甲骨深处的灼印。
有人在断代史里熔铸时光机,
想递回那封未启的战书,
让倾颓的城垛重列方阵。
可每道箭镞的轨迹都醒着,
记得弓弦震颤的余韵。
沉舟处江水永不倒卷,
纵使把磐岩雕成舵手,
也撑不起
那一个未曾沉没的黄昏。
被假设揉碎的晨昏线,
终将在星盘上凝定,
为更坚硬的刻度——
比如,你指尖轻抚的陶片,
正渗出
与三千年前同源的潮信。
长城的砖缝拒绝水泥,
每粒沙都紧攥着筑城人的掌痕。
有人试图用虚构的榫卯,
铆接坍塌的角楼,
却见裂缝萌生的草茎,
早将"如果"
长成了新的年轮。
我们点数残缺的瓦当,
如点数永不回头的浪痕。
所有被想象扶正的桅杆,
终在现实的涛涌间,
沉作航标——
指向此刻,
你脚下正拓印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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