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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柿树挂起小灯笼的时候了!
是你窥探的欲望藏不住的时候了!
是你喊我出去的时候了!
是我胆怯犹豫又暗怀甜蜜的时候了!
是深秋的邮差改换绿衣的时候了!
邮差邮差,你红色的铃声不要那么快急驰过我的家门
我还没写好献给他的抒情短章。
他张挂在我家门旁的小灯笼夜夜散放羞涩的清香
柿树柿树,你树叶脱尽难道只为让我看到他的心事如此
坦荡,不带一丝遮拦?
我反复在心里说的话翻墙而过
每一句都被高大的柿树听见,每一句都催促着柿子走向
可以采摘的那刻。
点评
邮差柿,一种混合化命名,容易造成语义互涉。可以说邮差与柿是并列关系,既写邮差,也写柿树,也可以说是偏正关系,语义偏向柿,邮差是修饰语。无论如何,在诗的构形过程中两者发生了关联,或者出现了嫁接。
“是柿树挂起小灯笼的时候了!/是你窥探的欲望藏不住的时候了!”开始没有邮差,只有柿树。小灯笼自然指树上的柿子,将柿子比喻为小灯笼,是形象关联,同时和“窥探的欲望”有关,因为要窥探,并且是暗中窥探,所以需要打着灯笼去寻。“是你喊我出去的时候了!/是我胆怯犹豫又暗怀甜蜜的时候了!”进一步揭示,不仅窥探,还要“喊我出去”,出去干嘛,自然是约会,且是初恋般的约会,否则不会“胆怯犹豫又暗怀甜蜜”。“是深秋的邮差改换绿衣的时候了!”连续出现的感叹号,语感急促,预示时不等人。“深秋的邮差”可以理解为邮差,但最好理解为柿树。“改换绿衣”,就是说,叶子要变红了,这样才好理解下文:“邮差邮差,你红色的铃声不要那么快急驰过我的家门/我还没写好献给他的抒情短章。”随着季节变换,随着时不等人,柿叶像红色的铃声在催促,而“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出门。“他张挂在我家门旁的小灯笼夜夜散放羞涩的清香/柿树柿树,你树叶脱尽难道只为让我看到他的心事如此/坦荡,不带一丝遮拦?”此处,窥探和召唤仍在,季节又加深了,从树叶变红到树叶脱尽,只剩“红灯笼”,因此呼唤之语更显坦荡,“不带一丝遮拦”,欲念也就更加强烈。诗的结尾,当“采摘的那刻”到来,灯笼消失,窥探结束,邮差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如果说这是一首情诗,那么它表现了古典主义的爱情观。就其内容而言,它与我们了解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相比,并无多少新意,只是邮差并非暗中传书的丫鬟,而是一棵柿子树。不过,将邮差写成柿树,进而命名“邮差柿”,再用成熟的修辞和语言技巧完成这一角色转化,或许已经具有了新意。
✦特邀点评:唐翰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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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姓名拼音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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