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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隐蔽的山谷:雨雪小心地
调配出四季,石头专注于孕育珍藏
草木鸟兽解说着群星流云……
直到中年,我才在身上找到它的入口
却看到另一番景象:删改过的
森林、河流、瀑布,由重雾成册封盖
岩层和砂砾排列成尖锐的韵脚
逃亡的风,黑嗓里旋转着满海怒涛
许多和我一样的人,把它带进土里
我和许多人一样,把它作为胎记
又带回世上——在大地上行走的裂痕
人生的伤口,跌倒的至此反复跌倒
粉碎的膝盖只适合呜咽,再多眼泪
也灌溉不出一朵和春天对抗的花
鲜血继续凝结出整块黑夜
堆积在洞穴深处,像继承下来的遗产
点评
《空谷研究》的研究对象是空谷,而空谷是什么?是现实还是虚幻存在?
诗人要有一种能力,就是对虚无的赋形能力。人到中年,迷雾逐渐消散,遮蔽似乎在不断减少,露出的那个山谷也许就是本相。空谷在这里,更多的是用来隐喻,意指理想国、乌托邦、巴别塔等。在很多人的内心深处,或许都有着这样一块想象的飞地。当然,当我们走进去,看到的未必如我们所预期,甚至会带来认知上的颠覆。
诗的开篇说到隐蔽的山谷,雨雪调配四季,石头专注珍藏,草木鸟兽解说着群星流云,描绘了一幅理想中的山谷图景,但直到中年,“我”才在身上找到入口。得其门而入,却看到一番被删改过的景象,这也许预示着人生的种种艰难苦恨。面对这苦痛,这伤口,这裂痕,有无奈也有抗争,有人会把它带进土里,或带回世上,作为人生胎记,成为人们行走于世的标识。
诗的最后,粉碎的膝盖、眼泪、鲜血和黑夜等多个意象交织,“鲜血继续凝结出整块黑夜/堆积在洞穴深处,像继承下来的遗产”,行文至此,诗意沉郁,重心下移,尤其拿黑夜和继承下来的遗产设喻,别具一格,孤注一掷,读来惊心。苦难如暗夜里开出来的花,会一代代地赓续绵延下去,接受这锤炼和击打,也许就是我们的宿命。
这首诗的意象密度很高,语言上有求新意识,结构也比较稳定,但在细节呈现上稍显芜杂,还可以再简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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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姓名拼音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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