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浩瀚的诗歌海洋,我们将会思考什么呢?在各种浪花的沉浮冲击之下,心灵的救生圈又在哪里呢?又将安歇在何方小岛呢?随着“网络诗歌”的迅猛发展,表面现象上,是百花齐放,实质上是良莠不齐。让读者们深深陷入在“语言”的旋涡之中。
“生命与其说像跳舞,不如说更像角斗!”,诗歌发展也是这样,新诗在中国,历史不长,还处于发展阶段。
也是网络的机缘,我认识了《现代诗歌选刋》总编晓雾老师,她的文字点亮了我的眼睛,我每每拜读不厌,深深仰慕。从诗歌艺术价值上说,她把“人”与“自然”与“美”三者之间,进行有机统一,有机协调。只有那天才高智商的诗人,才能写得出这么深刻、入骨的文章。
(一)
诗者,言之寺也。大家都知道,寺院是修道的地方,是道德高尚的人所居住的地方。为什么人们对“诗人”这个称呼,都很慕拜,因为“诗”,是语言的精华,是艺术的塔尖;是大自然的力量,在诗人心中的观照。现代诗歌与传统诗歌比较,要求更加严格,它摆脱了纯唯美的泛大众化时期的束缚,把诗的骨象显露出来。如晓雾老师的《站在河边》作品,
此时,我就是云了
我行走在水里
我摸到体内的鱼群
这些小的幸福被花朵盛开
此时,我幸福得沉默
看着河岸弯过果园
湾过一座村庄的背影
站在河边
背靠天空巨大的石子
我穿过石子的光
穿过秋天在一棵树木上的思考
我就是云
我摸到河流的秘密
河流的秘密在哪里?就是心中的幸福,这幸福不是纯粹的大喊大叫。而是作者细心的观察,对大自然的观照。她摸到体内的群鱼,看到村庄的背影,穿过星星的光,坐在树木上思考。让物象代替自已,开口说话,喊出“幸福”。
再如有位网络很红的大诗人的诗作,我们读一下,感受一下,她的诗味在哪里?
《我爱你》
巴巴地活着,每天打水,煮饭,按时吃药
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像放一块陈皮
茶叶轮换着喝:菊花,茉莉,玫瑰,柠檬
这些美好的事物仿佛把我往春天的路上带
所以我一次次按住内心的雪
它们过于洁白过于接近春天
在干净的院子里读你的诗歌。这人间情事
恍惚如突然飞过的麻雀儿
而光阴皎洁。我不适宜肝肠寸断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
大家读后不知感觉怎么样?我总感到《我爱你》的诗,意象混乱,是她个人自言自语,好像在晾衣服,大人的小人的男的女的,红红绿绿,一块晾晒,这里就影响了诗意的行走。至少,这篇所谓“诗”中,没有让物象说话,都是死板板凑合在一起。它纯属是很好听的话语,但不是诗的艺术语言。不懂诗的艺术语言,即使是个网红,她的文章也只能算随笔,不能称为“诗”!
(二)
缓解与消除现代诗歌生存的困惑,解构并重建新时代秩序,一度成为中国诗坛流派纷呈之一。多年来,诗歌的语调就是回答世界。也许是欢乐的,也许是愤怒的,也许是平静的流水,也许是愤怒的浪头。由于过于“自我”意识,往往会流露出口号式。如北岛的诗《回答》,在气势上,很强,仿佛压倒一切
“冰川纪已过去了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棱
好望角发现了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激扬慷慨的呈说,只能说是那个时代的呐喊,先锋的号角。现代繁荣经济时期,谁还会这么喊叫呢?现代诗歌,寻求的是一条对称和谐的“丝绸之路”,这条路,要走出以往的模式,走出老的曲调,把历史和现实交织,中国与外国交织,溶合到对立统一中去。唯一的方法,在诗歌的意象深度和语言深度中寻求,产生另一个创作景观,让人感受到,一种人生的重量和情感的重量。如晓雾老师的《河流的目光》节选:
“…………
不息的河流,可触摸的月光
这是谁走进土地时把内心给了世界
我感到月光的漂泊,在你的目力中映出又一种梦境
是否是你,给我一次远行的验证
还是鸟群含来的早晨、黄昏,那么质感地驻留你背上
…………
现在,我感到了你目光的迫进
几乎倾斜着身子与自己对话
几乎怀疑起你存留的目的,就是重新让我认识什么
现在,我感到你深处的弯弯曲曲,像一根透亮的绳子
你要捆绑什么呢?你的鱼群古往今来穿梭
你的鱼群喋喋喋不休地说什么
你转过多少弯才能得到证明
…………”
通过河流的目光,或许是作者沉思自己的未来的艺术走向,前眼的迷茫如月光的漂泊,心底的鸟群含来早晨、黄昏,又那么自然、质感。她深深热爱的艺术河流,几乎倾斜着身子与自己说话,重新认识到一根透亮的绳子,延读着古往今来的鱼群,即那为之追逐的人群。转过许多弯后,才会明白。环环相扣,思想的深度、语言的深度。把握得体。给读者的感受,她自己本身就是一条河流,一条充满智慧的河流,一条执着追求的河流。她不唱赞歌,唯有沉思,文章充满骨质之美。
不必慷慨激昂,不必仰天长叹,对于这一个心智成熟才华出众的女诗人,她的构思不会冲动,具有自觉创新的意识。
(三)
评论家们老生常谈,诗歌要写出心底的痛,这样,才能吸引读者,那么,对这个“痛”的尺寸,如何把握呢!直抒胸臆,“痛”得太明显;含糊不清,又会“痛”在毛皮。一首好诗,百读不厌。这个“痛”是隐隐的,给读者的感受,正如一句话,“为什么受伤的又是我哦!”
晓雾老师的诗歌,在心灵上的浅浅的划痕,显示出温柔的女性,那一种理性的美。正如她的作品中,
《早晨的露滴》
它跳下来,走进泥土里
唱起秋天的歌谣留在土地
它走得很遥远了
直到摸不清它的脚步声
可是,我一个早晨也没走出它的背影
我的脚湿了
我的脚上落满它的歌词
我有一次问她,“您的《早晨的露滴》,这滴晨露,是眼泪吗?思念着远去的人,是您的父亲吗?那一种大爱,表象是淡淡的,模糊了的泪,却在梦醒的早晨,长留在记忆之中。”她说:“是灵魂深处,无意识的想。”
世间万物对人类的影响是巨大的,有时会让你深陷、沉浸其中,事物具有多样性。观照也是多样性,参照个体不同,便会产生不同的生命体验,复杂的是各种现象。只是看你把自己放在哪里,如果你把自己放在自己之中,你只是你自己,如果你把自己放在万物之中,万物就是你,你就是万物。
她在这首诗中,是把自己隐藏在这一滴“露”中,用“露”来表达情感,这种划痕的“痛”,不深不浅,隐隐在内心的深处,令人久久难忘。
(四)
其实晓雾老师优秀的作品很多,如《秋水》、《打开星星的光芒》、《你无法走进纯净的时间》等等。我在这里不一一欣赏了,让广大读者们慢慢去体味吧!
她思想内涵丰富多彩,笔力沉着,对文字具有极强的驾驭能力。把原始和粗犷的物象,流露到她细腻的笔尖,在这里,我们肯定地说,她是现代诗歌的拓宽者之一,对诗的贡献不可磨灭。
她有着独创的精神,严谨是她的个性。您或许在欣赏第一遍时,会感觉到有点沉,好像少点儿幽默风趣之类词汇,当您多读几篇后,细细一回味,诗行中意象丰富,高贵典雅。我可以肯定地说,您会深深愛上她的文彩。诗如其人,正如她天生的个性,含蓄美,高贵美,美在内心,不在外表。
诗人也是人,但是,当我们承认诗人在创作时,如果受到冥冥之中灵感的召唤。诗歌的创造者,在她的身上一定流淌着神的血液。
(2018年5月上海新华书店晓雾诗歌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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