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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一个清晨,踱步于我的花园。
然而究竟发生过什么?
总是这样,死亡和荣耀一起到来。
每个季节都会面对尘土。
一个时代在悄悄蒸发,以进化之名。
玫瑰,山菊,艾草,车前子,
我可爱的故乡山坡,丛林,和溪水。
在那圈起来的范畴之中,
我的朋友,星星们,
天才般的光芒几乎消耗殆尽。
仿佛时间切下来一段,放进
盲区。这段路上,我的视野空空。
点评
《踱步》给人一种朴素的印象。写诗能朴素,却取繁杂,是令人遗憾的毛病(这个毛病,目前挺普遍的,这更让人遗憾)。朴朴素素,从容展开,这才是诗歌之法。
第一节,“踱步于我的花园”,乍一读,是个“欧化”的短句,我译诗时常会用到,等回头再读,就发现它同“一个又一个早晨”对应得挺好:都是七个字,止于该止处。读诗,要默念,这样才能感应诗句的声音和节奏。第二句诗是一个疑问,化解了上一句的古意。第三节中的“以进化之名”,也是被接下来朴素列出的“玫瑰、山菊、艾草、车前子”等植物名字所化解的。写诗要巧用疑问,没有疑问,就不会有好奇,也就产生不了写诗的冲动。
第二节有点没头没脑,但还是蛮有力量,也是对第一节那个疑问的应答。一首诗是逐渐推进的,词语、句子的滚动、蔓延,有其内在的逻辑。好诗句只是看上去没头没脑,内在逻辑是能让人读到的。这就是所谓的跳跃、蒙太奇手法。
第三、第四节各有三行,与前面两节各占两行,是一种区别。诗行过于整齐,有时会显得呆板,不如随心起伏,有那么一点凸凹。“在那圈起来的范畴之中”,读来有点儿拗口,但结合下面的两句,倒让我觉得,作者其实挺老到的。
这首诗起于不经意之时、之处,但抒写之“内容”,其实早已酿熟于心间、经验中。这是一首成熟之作,经验之作,慨叹之作。
最后一节也是亮点。在言语和内心之间,作者找准了切入点和敞开处。把“时间切下来一段”,比如切下一片火腿,一下子就具体了,见出语言的功夫。踱步,是在路上;盲区,也许是未到之处。这首诗的结尾是有力的:“这段路上,我的视野空空”。瞧,这么生活化的“踱步”,最后却止于这么形而上的“空空”。写得挺深入,毕竟是置身于“我的花园”啊。也许还可以勇敢点,走向“他者”。他者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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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姓名拼音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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