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行板,慢板:必须踩着
这种节奏,必须踏着青石板的每一个
音节:清冷,空寂。多么漫长
像植入城市腹部的一段盲肠
我们走到了岁月的尽头:
游移的文字疲乏了
蠕动的灵魂困顿了,梦
就在漏进来的月光下做着
日子,就在挤进来的阳光下晒着
它是父亲存放的一支裂开的老烟管
它是母亲丢下的一节旧线头
它是青衣花旦的唱腔
它是挑馄饨担子的叫卖声
它是男孩子站在巷口撒尿流到巷尾的溪流
它渐渐萎缩了,只剩下斑驳的墙垣
潮湿的气息,只裸露着青石板越磨越亮的
清瘦的骨骼,残缺,断裂,像一片片
破损的甲骨,纹缕清晰,脉络深刻
而活着的象形文字:人,却已模糊
走在上面,越走越慢
越走离奔跑的城市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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