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愚,生于1986年,河南确山人,现居洛阳,著有电子诗集《守夜人之歌》、诗集《我不能轻易说出那些美好》、《春风吹》。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诗歌学会理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洛阳文学院首届签约作家。有诗歌、散文、小说、评论等作品发表,入选《2013年中国诗歌精选》,获奖若干。
余子愚似乎带着更多同代人少有的冷静、接近“零主观”(相对于我对80后们更倾向“狂热”的认识而言)的姿态,面见生活和他人,这样的“冷”目光,仿佛来自周遭的侵入、渗透般的盯注,令人有着一股透到骨子里的“发慌”。
他面对生活里的事件,虽既未置身事外、也未完全投身其中,但是,既主导了事件的进展、又不见“头脑发热”的沉湎和陷落。局里局外的“周旋”,显得处身沉静、神态漠然。
——南闽老茂
望江的人
望江的人形迹可疑
一只塑料桶
一根长竹竿
一兜旧渔网
足以望透江水
望江的人神色凝重
说一口芜湖方言
听不太懂
桶内的鱼
也不识名字
望江的人能识破
水下的阴谋
他挥动竹竿
鱼虾脱离水面
成为入网之物
在长江面前
我们是漏网之徒
一张看不见的网
被面容模糊的望江人张开
我们等待被捕获
吊兰和仙人掌
先是仙人掌,掉下一块茎。
接着长出三块新的茎——
两长一短。
又种上一棵吊兰,
不知死活,几个月之后,
萌发新芽,长出叶子。
仙人掌会不会扎到吊兰?
吊兰会不会喊疼?
我却束手无策——
我是个坏人。
吊兰会小心翼翼,躲开刺。
仙人掌尽量只往上长。
可是小小的花盆,少少的泥土。
吊兰和仙人掌,都赖以生存。
一个喜旱,向阳。一个喜湿,向阴。
浇水或者不浇水?
这是个问题。怎么办?
我得问一问吊兰,再问问仙人掌。
我看见了无
我看见了无
仿佛回到了生物起源的时刻
我看见飞禽翱翔于天空
你可称其为凤凰,或者野鸡
我看见池塘,一汪无穷无尽的大水
无数只水禽游动,黑色的天鹅或者野鸭
我看见两棵大树,巨大的树冠
树身长满眼睛,一只长着猫头的鸟蹲在枝头
我看见的一切都没有被命名
都是本原的,活生生的存在
我没有看见我
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莲蓬
被时光抛弃的
终究将时光遗忘
一朵莲成为一朵莲蓬
将如玉的花瓣丢进池水
有人在池塘打捞
关于莲花的记忆
我只惦记莲子
坚硬如石,色黑如墨
莲蓬是黑色的蜂窝
在画家的笔下出现
一朵莲蓬忘记前世的悲喜
一颗莲子透出来世的荷香
我不能轻易说出那些美好
我行走在南国的小城
从万江到东城
一次次从城市的中心穿过
我看见道旁的树
园中的花
那些蹒跚学步的孩子
都是美好的
我坐在城巴上
常常痴迷于这些景致
我不能开口
我不想让树叶落下
花瓣凋零
那些孩子跑步穿过马路
我默默注视
沉浸在一个人的幸福中
不能自拔
开口就是时间的飞逝
我不能轻易说出那些美好
水蓼花独白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要开花!
是谁让我拥有水蓼的名字?
逐水草而居的,不一定只是人,还有我。
而我被大水淹没,几乎灭顶。
我红色的外衣,墨一般的河水。
呛人的气味,我的叶子大面积憔悴变黄。
冬天深了,枝干开始干枯。
而我还没有从深秋的感受中走出——
细碎的红花开着白蕊,无人欣赏。
我拥有疗伤的功效。
可是看花的人,请抑制你内心的伤——
这世上有许多心事让人断肠。
倒影
绝望在黄昏来临时到来。
太阳有一种病态的黄,光线刺眼。
你只能看见夕光下的倒影。
交错的湖堤,水面静止,万物死寂。
树冠被风改变了发型,稀疏中透着寒意。
巨大的球体高悬,被挺直的电线杆遮挡光亮。
在尘世之上——
凡是发光体,都有其倒影。
正如凡俗的喜悲,倒映你的心中。
在太阳落山之前,你最好坐在窗前。
等待一树鸟鸣,赶走内心的绝望。
让黑夜来得再快一些吧!
(本期诗脸谱由河南省诗歌学会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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