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泉，人间清廉的一剂良药

一

我无意说起，镰刀与锤头铸就的盛大布局
那是绍兴心向温暖的另一种阐述
我知道，绍兴的清白泉，是先辈创造的一种文化符号
范仲淹正高举火热的良心
为整个中国鼓掌。
清风吹拂过的绍兴，所有的花朵都是清廉喂养的孩子
它们在中国富庶的胸膛里
茁壮成长。
花朵指证着一个强大的中国，而我，一个外乡人
却在绍兴的花雕酒里找到了
丢失已久的乡愁。
我喜欢一个美学意义上的组合
红色的旗子和清白的泉水
正从绍兴的心脏流出，它流过浙江，甚至流经一个古老的中国
我在陕北黄土高原上
等待它揭开祖国跳动的幕布。
在绍兴，我看见那浓墨的胡子，在大写的中国上
愈发鲜明
那个叫做鲁迅的男人，用一支笔
抱紧祖国衰败的肉身，他用刀一样的文字
剜尽了旧中国的腐肉
他满满的爱国之心，与文正公的清廉之举
相互映照，像天空中的移动的日月
昼夜不灭。

二

在绍兴，是不是应该有十万亩莲花照亮大地
清廉之水滋养的莲花，更像一面镜子
照出上下五千年的得失兴亡。
清莲作证，人间厚土也不过是母水里流淌出的
清白之声。我像一个寻道者
从千里之外的陕北，背负着大半个中国的行程
只为看看这些清廉的文字
它们躲在泛黄的书简里，甲骨赋形
金文刻骨，篆文见性
隶书入心，楷书方方正正，指引着清廉的另一种归宿
于史书中见证莲与廉的同音。
谁怜我？奔赴了一个中国的山河
不过是站在绍兴古典的江南
在小桥流水的声韵里，我听见关于清白的泉声
都是平仄的辞典。翻阅唐诗宋词
看见那些清廉的字形，从每一联里滚落下来
滚烫如火，温暖了我的祖国
此刻，这个辽阔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再也没有归隐者的消极执念
清廉覆盖下的平原与山地，烟火与歌舞
诠释着新时代精诚所至的
歌谣与炊烟。

三

一个人，站在宋朝的庙堂之上
心忧百姓疾苦。或许，这良善的念头
从清白泉里流出，一个人用几十年的光阴
不过是为了见证寒夜中的星光。
无数颗星子都带着绍兴清廉的思想
范文正坐在泉水边，看见史诗般的初稿
正不停地写出明月的文字
文正公是其中最明亮的一粒文字，他收集了所有月亮的光芒
也不过是为后人照亮行走的路。
清廉如灯，高悬头顶
无论身在何处，那条归家的路上，都有清廉的灯火
为我们保驾护航。
我从千里之外，靠近它，目睹这一口挂念已久的清泉
它不语，但像一位从未缺席的亲人
目光里满是无尽的仁慈与不停地渴盼。
这口清泉，正古朴地趴在绍兴古老的身躯上
我靠近它，犹如正缓缓地靠近
一个更加古老的信仰。
我们这些前来瞻仰的后人啊！无论如何解答
都会发现所有题目的答案
都是唯一的，那种唯一的执着，几千年从未褪色
它在绍兴的土地上
反复地修改，也不过是为了书写出中国盛大的江山
与人心清廉的一一对应。

四

明月之下的绍兴，被一眼泉水高举
人曰：清白泉像一封陈旧的家书
写出了五千年的古老部分，它或许早就照亮过
西域飞天的壁画，可是绍兴才是它命里守护的版图啊！
清白泉像一个温暖的奶瓶，喂养了
绍兴所有的草木与山河。
深秋传递出来的饱满，是属于中国式的文人情绪
范文正用一个书生的肩膀
让清廉之树扎根于祖国的山山水水，我看见一个长出清廉
枝叶的中国
不停地拔高着中国文明的高度。
蓦然回首，发现灯火密集之地的密码
正被清廉的钥匙一一破解
一个光明而强盛的中国，正在发出登高者的清啸。
你我都是围观者，看见和平的中国
正在世界地图上谋篇布局
期望一轮厚积薄发的红日，洒遍大海与山林的故乡。
色彩赋形里的中国
正组合出了色彩斑斓的无垠化境
红色的中国，是古老高贵的图腾
白亮的中国，是一脉相承的公平
此时，面对着所有历史深处的裂缝，我越发感念
清廉给予中国的力量。
我常在白纸上反复书写：清廉像一粒药丸
治愈了中国失眠的旧疾
它正像春风一样缓缓吹过
吹醒了大地
苏醒的五谷，不停地在绍兴以及更遥远的版图上
灌浆拔节，用五谷稔熟的哲学
写出中国最古朴的道：“清廉之力，足以支撑我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