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灯光幽暗如深渊,
月亮隐入层云之帷幔。
巷子沉进漆黑最底处,
几声犬吠撕破寂静幕。
野猫在暗处被踩踏,
凄厉声刺穿虚假安宁。
巷口弥漫着乌烟与迷雾,
风雨惶惶,徘徊不去。
夜归人哼起打猪草,
黄梅调裹着犬吠猫嚎。
巷子边缘呜咽流动,
黑鸟掠空,落下羽毛。
俯身,再俯身,
脸贴青石板,摩擦直至肿起。
月光忽然从云隙窥看——
那羽毛竟如此之黑,
若无羽管微芒一点,
几乎溶于暗影之间。
这时肿脸开始震颤,
青石缝间渗出1968的煤渣。
他们说:深处有一盏未诞生的路灯,
提前照亮受辱者的眼睛。
我站立,却不再是我,
黑色羽毛竖起如天线。
忽然月光再度隐没,
云层压得更黑更沉。
羽毛与石板旋转摩擦,
一双巨眼骤然浮现。
猫爪抓挠青石之声,
刺痛深夜不敢跳动的心。
月光羞红,断续受扰,
剩余的夜,是黑鸟一只只消亡。
忽然它开口说出人言:
“他们开膛破肚,
用嘴唇寻找证据。
但羽管里的白不是电台,
不是洪荒——
是义愤,是记忆,
是永不湮灭的印迹。”
——安庆人的黄梅戏
一代宗师严凤英
燕子已归来,君在九天碧落处
又唱春潮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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