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秦州的风雪雕琢你的名字
麦积山的烟雨沁入骨隙
每一粒佛龛的尘埃都藏着偈语:
红梅,你是我今生逃不过的劫数
渭水畔的旧桥墩锈蚀了月光
我数三遍驼铃、五更星子
仍不敢叩响你虚掩的柴扉——
怕惊散伏羲庙檐角栖息的鹊羽
怕揉碎玉泉观道经里未干的墨迹
思念是仙人崖悬空的栈道
半步深渊,半步琉璃
我怀抱三千枚未熟的酸杏
在每一个黎明模拟相遇的姿势:
用雕漆盒收起你鬓角的梅香
借石窟残影缝合灼烫的呼吸
而岁月是场不熄的羌笛
吹裂陇南的云,刮瘦河西的柳
你总在烟霞燃尽的刹那转身
让北山梨花落满我空荡的掌心——
这劫难甜如蜜,痛如刺
是穷尽一生也走不出的天水城池
今夜我拆肋骨为舟、血脉作桨
任渭河波涛啃噬漂泊的魂灵
若你推开窗,见东方既白处
有冰棱垂首梅枝泣血
那便是我的魂魄
正以永恒的姿态,溯流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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