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飞雪。在温热的土炕上
我听到,一只黄鼠狼来过
在门外瞄见,卧在墙角的大黄
狼也来过,在对面的崖畔望见了
羊圈高高的护栏
也许还有猫头鹰,在树庄上空
做了一次巡察
家猫外出了,在雪地的T型台上
走了一回猫步
只有神明留下来,悄然护佑
山坳里,一个手掌大的小山村
我在童年的一个早晨醒来
推门看雪
整个村庄,屋舍一新
墙根的小虫已先我留下踏雪的印痕
田野,草垛,还有寺庙的顶上
都含着一枚钻石,静静闪光
一只雄鸡雄赳赳走出院门,举冠而歌
近旁的树,簌簌落雪
那时,我没有作业
功课只是,在院子里
扫开一条土路
小伙伴陪伴左右,是飞来飞去的
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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