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蝴蝶,我就想叫它梁兄。那阵子
我以蝴蝶为蜜,以一双翅膀的活
奔赴坟茔
把花色当轨迹来爱自己
——这个世故容不得的好看之物。终其一生
也没能酿出甜品
它就要抖落花粉附着的人情了
听过惊雷,听过呻吟。但它
从不对万物发声。站立,只站在花草需要的位置
奔跑的,撒谎的,喜悲的,都挤压在双翅之下时
善念就飞了起来
作为埋葬:
或是嗅几下人间的花蕊
或是偷了几口上帝的蜜。而它对变化的抗拒是:
不动,用双翅夹住
整个世界的大风
推荐语:
新诗具有一种不可完全解读性,如果能够完全诠释到位的,那只能是散文,而绝非诗,但优秀的新诗总会给读者的阅读留下一缕情感或思想的线索。《蝴蝶之美》中的蝶之“独白”,仿佛让人窥见了一场坎坷的青春心理戏剧、一段失败的情感历程,“她”虽然与世故势不两立,从未“酿出甜品”,但毕竟在年轻的春天爱过、恋过,经历过“惊雷”与“呻吟”的历练,所以即便遭遇再复杂、再残酷的“风”,仍能保持“善念”,以“不动”的沉稳姿态从容应对。诗人在这里是借助已与自身泾渭难辨的蝴蝶意象,间接寄托顽韧向上的生命哲学,兼具写实与象征功能的蝴蝶符号,和“坟茔”、“大风”等意象遇合组构的空间,自然赋予了文本诸多言外之旨,使诗拥有了含蓄空灵的艺术美感。只是个别语汇用得太“硬”,在一定程度上减损了诗的自然之气。(特邀点评人:罗振亚)
每日好诗栏目主持: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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