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走近西辽河(组诗)


诗/袁景和

       蒿草里，突然窜起一只野鸡

好看的花草，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之后，伏在地皮上
忍着人踩和牛羊的践踏

能歌善舞的水鸟
面对着结冰的河水，无可奈何
此时，也已经销声匿迹了

漫步在河滩上
很容易想起往日喧闹的景象
肃杀的冬天，真的很恐怖

心情好与不好，我都要抽空
到河边走一走，看一看
有时，还要喊两嗓子

蒿草里，突然窜起的一只野鸡
把我吓回到了现实
空旷的河滩上还有会飞的啊，真好

十月初八，河水还没有结冰

今年是暖冬吧，十月初八了
河水还没有上冻的意思啊
拐个弯就笑一笑，拐个弯就笑一笑

让我有些失落的心情
或多或少得到调整
是呀，干嘛非要总是板个面孔

别看长嘴的鸥鸟不见了
别看震耳的蛙鸣没有了
此刻，只要你还记得就足够了

入冬了才让散养的小尾寒羊
在河边，寻找可口的食物
把在圈里憋了一春一夏一秋的委屈都甩了

渴了，就来到河边
低下头，看看自己喝水的样子
顺便看看蓝蓝的天

日渐消瘦的河水
还是那么心平气和的呵护着
一点儿怨言也没有

河对岸，那一年崛起一座发电厂

远远望去，几个高高的凉水塔和大烟囱
多像根根巨大的毛笔
蘸着地下水，成天成宿的书写

把白云的白挤走了
把蓝天的蓝遮住了
把好端端的一方水土写成了干旱

涝洼地以及沼泽地里
一滴水都没有了
西辽河里的青蛙，也是敢怒不敢言

家家户户的电灯，常亮了
养活人的五谷杂粮，却减产了
面对这种情况，是该问地还是问天

河滩上，每株花草都通人性

如果你不相信
完全可以到河滩上看一看
即使现在枯萎了
每株花草的姿势都让你动容

躺倒了，也要顺着河流的方向
或者朝拜着水来的远方
当然，多数还是向往着河对岸
也有不少倒向了村庄

其实，花草们活着的时候
会开花的都使劲开花
能展叶的全尽情展叶
从不给人带来负面影响

别看河水一年不比一年
河滩上的花草却一点也不马虎
让河水不感到孤独的同时
也让人们少了些许长吁短叹

站在西辽河大坝上

站在一遍又一遍加高加固的大坝上
面对着少得可怜的河水
心里的堤坝轰然倒塌

盘旋的鸥鸟呢
欢快的蛙鸣呢
即使不是初冬季节也很难幸会了

一群群解禁了的小尾寒羊
正以流水的方式代替着流水
一颗滴血的心暂时止住了疼痛

流了上千年的西辽河水
不知道犯了哪条
活生生的就被上游劫持了

让那条“水不来，先叠坝”的谚语
深深的扎根在民间
我才有机会站在了西辽河的大坝上

2018.11.18~20晚初稿。 

芦苇，真比蕉草有骨气

没有落叶的烦恼
河里的蕉草，顶多也就是伏在水面上
给人留下一种谦卑的印象

之前，她们可不是这个样子
长得格外茂盛而又十分温柔
蕉草丛，完全就是水鸟舒适的天堂

最亲近的邻居，芦苇挺直腰板
举起洁白的芦花，打着旗语
没有一点向冬天低头认输的意思

雪，在芦苇的指挥下
悄然降落，蕉草被捂得严严实实
芦苇出奇的精神，真比蕉草有骨气

2018.11.21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