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以情感的方式感受世界,不同的情感对应着不同的生理条件和反应,而各有其特定的呼吸和节律。这种情感加上语言推进的时间因素,便成为诗歌的节奏。也就是说,诗歌中的情感总是音乐化了的。其音乐化的程度,也就是诗的纯粹的程度的指标。所以,瓦莱里认为纯诗是完全的音乐。诗的推进所依赖的主要就是这个音乐的力量。显然,诗的节奏和韵律并不独立于诗的内容,它是和诗的内容密切相关的。(摘自《论散文诗》)
诗歌所寻求的正是这样一种语言,一种事物自己言说的语言。词在说,那就是事物在说。在诗的境界上,词与物达到了高度的同一。我们可以相信,语言在其真正的起源上,也是如此,或者说正是如此。也就是说,诗的语言从来就是一种必然的语言,而不是一种任意的语言。因此,诗人更多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倾听者,倾听语言和事物的言说——以全部的身心理解语言和事物之间的那种对话,那种必然性。(摘自《诗歌反对索绪尔》)
好诗与坏诗的距离单位是以字来计算的。对文本之间的细小差异,阅读时务必细心揣摩,方不辜负诗人用心。但是现代人都太匆忙了,很少有人肯为这种微小的差别花费精力。这之中最令作者悲哀的莫过于一首好诗却以坏诗的面目传世。(摘自《好诗与坏诗的距离》)
如果一个年轻的诗人不想重复这条道路——我无奈地看到许多当代诗人仍然在重复这条道路,这对我们真好像一堵无法跨越的鬼打墙——而渴望写出有分量的作品,渴望在诗歌事业上有所作为,而不是写写所谓的好诗、好看的诗,成为别人眼中的诗人,那么你必得学会思考,学会信仰,学会爱。我思,我信,我爱——我想,这就是做一个诗人的条件。(摘自《诗人的条件》)
诗歌承担宗教功能,这在古典中国不是假设而是事实。伟大的诗入人之深一如宗教,坏诗的影响一如邪教。但是平庸的教育者总是倾向于选择坏诗。
诗人对既有语言规则的突破,是基于一种必然性,一种由创造的语境决定的非如此不可的东西。这种必然性,这种非如此不可,如果一定要用索绪尔的术语来表达,那就是寻求所指和...
新诗是什么从根本上说是一个假问题。诗歌是什么,新诗也就应该是什么。但是新诗自诞生以来,它作为诗的资格就一直存在疑问。直到今天,新诗仍然面临着是不是诗的质疑。这是...
瓦莱里认为,人们对语言的使用存在两极,一极是音乐(也就是他说的纯诗),另一极是数学。在这两极之间,是诗和散文的各种过渡状态。散文诗无疑属于典型的过渡状态的概念。
好诗与坏诗的距离有多大?有时很远,有时只差一点点。就美学效果而言,好诗与坏诗的距离自然不可以道里计,但单从形式上看,有时确实只有微小的差别。一字之易,可以拯救一...
陈丹青在此触及了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经历中最凄惨的一面:知识分子作为一个阶层、一个集体的全面倒掉。这是一个令人惊心的事实。
诗人西渡在这个访谈里以当代诗歌亲历者的身份探讨了这种影响的具体层面及其成因,分析了弗罗斯特汉语译文在语言、声韵和诗意传达上的得失,阐释了弗罗斯特诗学观念特别是其...
本文试图借助这些前人的指引,以自己暗昧的心智在照耀这首诗的光源中增加一支微明的、朦胧的火炬——如果它碰巧照亮了某些被前人忽略的角落,则笔者就感到非常满意了。
意象问题是当代诗学的核心问题之一。朦胧诗在反抗主流诗歌代数式的单一象征和复写式的现实主义过程中,借鉴古典诗歌的意象处理方式和英美意象主义,形成了一套可以称为“准...
从1980年代中期起,我国先后出版了三种小型的茨维塔耶娃诗选。这次由诗人、翻译家汪剑钊先生主持翻译的五卷本《茨维塔耶娃文集》的出版,把我国对茨维塔耶娃的介绍推向了一...
诗的翻译对于任何民族文学、任何民族文化都有莫大好处。不仅仅是打开了若干朝外的门窗;它能给民族文学以新的生命力,由于它能深入语言的中心,用新的方式震撼它,磨练它,...
黑暗意识称得上是朦胧诗之后一代女性诗人核心的诗学观念,也是她们区别于上一代女诗人的醒目标志。这一意识较为系统的表述最早出现在翟永明1985年的诗学随笔《黑夜的意识》...
在朦胧诗之后的诗歌格局中,1960年代出生的诗人一直是一支核心力量。无论是在1980年代中期轰轰烈烈的第三代诗歌运动中,还是在取得了坚实成绩的“90年代诗歌”中,这一代诗...
好诗如沙不可胜数,能够感动我们的诗也不可胜数,但一见之下便终身难忘,此后便永久回荡在我们心中,使我们想起来就梦魂摇动、不能自已的诗却不多。《西洲曲》是一首这样的...
西渡,著名诗人、批评家。1967年生于浙江省浦江县。1985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并开始写诗。1996年以后兼事诗歌批评。著有诗集《雪景中的柏拉图》《草之家》《连心锁》《鸟语林》,诗论集《守望与倾听》《灵魂的未来》,诗歌批评专著《壮烈风景》。部分作品译成法文,结集为《风和芦苇之歌》(法国Éditions Fédérop,2008)。其他编著作品有《北大诗选》(与臧棣合编)《戈麦诗全编》《先锋诗歌档案》《访问中国诗歌》《经典阅读书系·名家课堂》《骆一禾的诗》《戈麦的诗》等。
作为批评家的西渡不断以汉语新诗为视点,以诗人的灵心健笔,力图开掘新诗与旧诗、与外国诗之间流畅的对话脉络,寻求古今中外诗歌之间的内在和谐性。在梳理新诗传统、汉语诗意阐释和新诗批评话语建设等诸多方面,他都有许多独到的贡献。……在认清新诗处境的基础上,西渡对戴望舒、穆旦、江河、海子、戈麦、多多、张枣、王寅、臧棣等诗人的作品进行了细入肌理的释读,以情理混融的动人批评之姿,充分地演绎出众多新诗杰作在事理和情理上的精确、清晰、饱满和玄妙。这些细读式的批评表明,超越文学史逻辑地理解一首杰作,正是杰出批评能力之所在,也是新诗作为诗的孤绝的体现……在《爱的可能与不可能之歌》中,西渡对穆旦的名作《诗八首》进行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细读。这篇长文在与前辈批评家对话的基础上,将此诗字里行间充满悖论和暗示的多义性修辞元素细腻清晰地呈现在批评语言中,无论从整体还是细节上,都澄清了此前诸多论家盲视或回避了的谜团。 ——颜炼军
西渡的评论文章写得非常不错,语言缜密,文风谨严,论证有力,多有独到的发现。其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诗评家那种“指点江山”的大气象,尤其令人叹服。 ——非飞马
西渡的批评与他的诗歌一样都尊崇语言的美和权威。无论是批评者还是创作者,抑或是读者,在把握,接触语言并受其支配的过程中,体味快乐。西渡的诗评是写给像他一样爱诗,爱无功利性的语言和追求现代诗歌语言新的健康规范的人看的,用他自己的话说,这种批评是一种类似于《浮士德》中守塔人的歌中所云的姿态“守望与倾听”,大概是一种纯粹与美丽的情感倾诉……他的文笔坦诚,实在,没有一丝一毫的故弄玄虚,可以说让人想起一个不当比喻,“技术性”很强。 ——四序惊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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