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把一切向上生长的东西叫作树
办公桌上的盆栽叫树
高架桥下的爬山虎叫树
屋顶上的野草叫树
大人们则苛刻得多
判断他能否开枝散叶
观察她能否开花结果
能否被纠正、被拔高、被利用
然后才称之为树
可是树本来就站在那里
鸟儿会栖息
昆虫会攀爬
风花雪月是背景
而关于人们的说说笑笑
它自然一概听不懂
这首诗以简洁而富有哲思的语言,探讨儿童与成人对树这一概念的认知差异,进而延伸到对生命本质与价值的思考。开篇以儿童视角将一切向上生长的东西称为“树”,这种天真烂漫的认知方式体现了对生命的单纯赞美。随后笔锋一转,描绘成人世界的功利性判断——“能否开枝散叶”“能否开花结果”,甚至“被纠正、被拔高、被利用”,这样的对比不仅揭示社会对自然生命的异化,也隐含着人类对生命价值的狭隘定义。结尾回归树的本质——“树本来就站在那里”,不受人类评判的影响,鸟儿、昆虫、风花雪月与它共存,而树本身对人类的喧嚣无动于衷。这种超然姿态,既是对生命独立性的肯定,也对成人世界功利性进行了反讽。从儿童的纯真到成人的功利,再到树的超然,全诗结构层层递进,逻辑清晰,情感真挚。不足之处是结尾部分略显直白,若能注意含蓄收束,或许能留给读者更多思考的空间。
✦每日好诗栏目主持:王夫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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