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在葡萄园

一簇簇绿云
爬上五月的葡萄架
井水滋养着
每一片叶子每一根触须
铁丝网和木栅栏
把园子的生机与荒野的荒凉
切割开来

这里雨水稀少
葡萄却年年饱满、晶莹
就像穷人
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
用汗水一点点积聚生活的甜

葡萄还没有挂果
但收购商已来过了
你看，栅栏门上
有他留下的电话号码


10、在人民公园

五月的绿意渐稠
来自天山的雪水
一路跌跌撞撞
在昔日的戈壁上汇成溪流

一群1873年的戍边者
有的挺立如剑
有的弯腰低语
有的倒地之后，重新长出新枝
我抚过树皮龟裂的沟壑
触到时光深处的震颤

这里的楼群和内地一样高了
街道上穿梭着同样的车流
走过长长的连廊天桥
左公柳在阳光中垂下枝条
那个名字，早已长成  
这片土地里最深的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