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挥手还悬在风里
我已把梦想折进帆布囊 ——
线缝磨出毛边,裹着少年滚烫的希望
老旧大客喘着机油的气味
每一声引擎,都在抖落故乡的光
直到市里转乘南行的绿皮车厢
汗臭挤着汗臭,呼吸叠着呼吸
我却把意气,举在沾着锈的窗
攀枝花 ——
三线建设的钢花,曾在这里灼亮
叶延滨的笔,采过这里的风
说全国公交线路这里最长:
从河门口到炳草岗的晨光
从仁和到瓜子坪的晚霜
二十公里,丈量着一座城的生长
抬头已是秋,岁月太匆匆
少年的梦还未醒
回头已是半生
当年的建设号子,还在耳畔回响
当年的“渡口”,早成长为钢城的模样
钒钛在炉火里淬成勋章
如烟的往事,在晚风里轻轻摇晃
如今的钢城,夜景裹着壮丽的诗章
银江湖的绿波,漫过心灵的堤岸
我站在霓虹里忽然懂了 ——
那些年追着风跑的远方
那些梦碎梦醒的地方
早成了我的第二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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