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躺在晨光里, 淡蓝信笺舒展成翅膀的形状。 折痕里渗出远方站台的汽笛声—— "已乘早班车来",墨迹在光晕中游动, 每个字都长出温暖的绒毛。
窗帘滤进柔光时, 我正将昨夜反复折叠的梦, 摊平成迎接你的地毯。 扣衣领的手指忽然被光线缠绕, 在颈间结出轻盈的蝴蝶。
旧西装渗出去年并肩的温度, 细格纹里还藏着梧桐絮语。 芸啊,你这恰好的晨风, 总在望眼欲穿时系紧松散的等待, 又于心忙时降下澄明的锚点。
晨雾散成窗前呼出的白汽, 所有等待都酿成镜中笑意。 连剃须膏的泡沫都开出花来, 每朵都藏着欲言又止的晨星。
我们的爱情恰似这信笺: 素净如初雪却浸透霞光, 轻薄若蝉翼却托起山海。 车站钟声尚未敲响, 我的脉搏已震响青石台阶。
月台尽头飘起的衣角, 在汽笛声中划出银弧。 那时晨光将穿过我们相触的指尖, 铸成无需言说的永恒。
每个奔向你的早晨都是 从深夜驶出的白色列车, 满载星辉与未熄灭的灯火, 在重逢的曙光里一次次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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