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河清澈如斯。我坐在河对岸
与秋天，隔河而居。水面上
浮起的花瓣将酝酿了一个夏季的雨
变成浪花，随跃起的鱼退隐江湖

我收紧羽翼，坐在你目光之城之一隅
等待你。渴望成为你沉默的影子
树梢挑开光帘。月辉一层一层，积满
你经过的山坡。世界——

再次蜷缩成一只苍鹭脚底的卵石
河堤、滩涂，最是秋天的沦陷区
苇草尖上的露，清晰地
标注出此刻我眼中山与水的高度

我习惯于将那些与我同样胸无大志
满河的星光，当成最亲的亲人
我将那长长的岸以及被岸收紧的我的目光
搓成长长的烟卷

等待锨铲、锄头、犁铧的撞击声
和一缕烟火气，从我空荡荡的胸腔
随汹涌的曙光，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