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雨吃了很多苦
才降落尘世，我理解它
为何将苦水泼在了我的上岗证上
可苦水盖住了我
眼睛里幸福的微光
迫使我以一副苦大仇深的形象面朝城市

我赶紧伸手拭去上岗证上的苦难
还我一个焕发希望的青春
难水碰到我的指头
竟将我的五根指头
腐蚀成五颗团结的螺丝钉

我不得不用额头去接触
冰凉的螺丝钉，用温暖的思想
赋予它有形的骨肉
直到我的思想被消耗一空
变成了一座机械化运转的工厂

每天，工厂里产出大量的牛马
沿着血管辛勤地清洗我残余的灵魂
最终支配我的五脏六腑
沿着骨头将我的意识雕琢为
工位上一件修饰了肉体的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