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垒起它的基座，木桩刻风的形状
头盔在骨缝中烧着未燃的冷火
它向地平线敞开全部空旷
硝烟已凝冻
在孤鸟旋翼转动的刹那
春天被削成碎片飘落
风干的词刻在木板上
字母风化剥蚀的纹路——
渗进铁皮锈色
白昼随子弹的韵律陷落
于它空洞眼窝掘出的坑道
那些虚握的指骨，举着破土的铲
暗影在交错的手臂间不断震颤
当子夜涨潮
草种在凹痕里安眠
寒霜锈迹咬穿最后一颗晨星
告示牌比泥尘更低
墓碑比树桩更深——
当泥土掩埋泥土
当子弹出膛而草种复生
它垂悬的头颅突然坠向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