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把日子拧成绳
一头拴着老人的咳嗽
一头系着狗尾的摇晃
 
草在脚边铺成海
每片叶子都记得
他们经过时的重量
——老人的鞋印里盛着阳光
梅花瓣里，藏着风的碎片
 
树影是流动的墨
在他们身上润成淡青
老人停下时
影子便叠在树根上
像沉进岁月的船
 
狗狗总在前面探路
偶尔回头，鼻尖沾着草籽
像把春天衔给了他
他挥手，说慢点
声音落进草叶间
惊起几只透明的蝉
 
暮色漫上来时
小路正把星光串成引路的灯
他们的背影
被晚风推着往前
像两颗
要追上黎明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