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咳嗽轻叩夜的窗棂,
比布谷鸟的预言更先抵达。
东南风突然转向时,
母亲的被角掀起波浪,
整片月光在药碗里摇晃。
它渐渐织进时间的绸缎,
成为晨昏交界处,
戒不掉的那缕蓝烟。
有时在晾衣绳上盘旋,
有时停在老挂钟的摆锤间。
I
放学时分,这声音变成
一把撒向空中的钥匙。
孩子踩着它叮当的节奏,
把书包甩成流星。
玄关处,咳嗽声接住
所有坠落的鞋。
而在肃穆的会场,
这具肉身的惊堂木落下,
寂静便层层荡漾。
座次表下暗藏的棋局,
突然亮出将帅。
哦,这生活的弦弓,
总在意外处搭上箭——
当它掠过亲情的琴箱,
有人听见松涛,
有人数着年轮,
而病历本正在抽屉里
悄悄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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