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的裂痕,
驮着商汤的月光,
甲骨文在龟甲上,
结痂成星图。
那些被烽火,
烤焦的竹简,
正渗出秦砖汉瓦的晶粒。
苔痕漫过,
长城的齿状记忆,
每一道凹痕,
都是未寄的信笺,
写给冰河纪的星子,
写给,
正在熔解的冰川下,
沉睡的船。
祖父的犁铧,
在田垄刻下二进制,
稻穗垂落时,
坠成算盘的珠子。
我们数着运河的波峰,
从隋唐,
游向芯片里。
长江三角洲,
此刻博物馆的玻璃柜外,
孩童的指尖,
正触摸全息投影的,
河姆渡。
陶釜里煮沸的,
不只是粟米,
还有硅基文明的,
第一缕炊烟。
望远镜把敦煌的飞天,
卷成星云,
莫高窟的飞天飘带,
正系住,
火星车的轮毂。
壁画剥落的金箔,
在量子计算机里,
重组为,
比丝绸之路,
更璀璨的光纤网络。
当我们,
拆解青铜器的锈色密码,
会发现商王占卜的,
龟甲裂纹,
早已预言了,
人类用光年,
丈量乡愁的维度。
时间是,
口永不封缄的鼎,
过往,
在鼎腹酿成琥珀色的酒。
我们以史为镜时,
镜中浮现的,
不仅是斑驳的铭文,
更是未来在瞳孔里,
正在结晶的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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