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无云，像极了
我今晨醒来时的眼睛
干净，空荡，未被梦境污染
连一丝风都没有

我走在去菜市场的路上
黄瓜正青，桃子尚硬
一个老太太坐在角落，卖着
她去年未说完的旧话

我没有带伞，也没有戴帽
太阳毫无遮拦地照进我的骨头
我仿佛被看透，又仿佛
终于可以做回一个人

天上无云，像一个
失去了答案的问题
像母亲临终前望着我的眼
不再悲伤，也不再留恋

我停在一片空地上
听见树木不再说话
鸟也不再迁徙
整个世界，像一首没写完的诗
被谁翻到了最后一页

此刻，我想起你
天上无云，我愿是一朵云
哪怕飘不过你身后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