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写诗，父亲在种地。
地里生产的所有粮食都卖掉后，
才能供我读书。
这样持续了好多年。
每次诗歌发表换来稿费，
我要给他买酒。
他不舍得喝，总要从集市上
打来桶装的散酒。
只有过年坐到一起的时候，
他才拿出来，慢慢品尝。
喝酒的过程，他总要说地里的庄稼。
他说着，我听着，酒喝多了，
总要说过去的事。
说的人，和听的人
到最后都忍不住要落泪。
我安慰他，他又来安慰我。
我们一起走出去，
院子里有时漫天星光凝成窗花。
我想把火焰给你，像小时候
你把火焰给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