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把江水抬高的时候
龙船在阵阵鼓声里醒来
红衣人划开楚辞的韵脚
两千年的问号有了如今答复

我们习惯在农历十五解开船绳
让木船吃进整条沅水的重量
号子声里站着发光的对手
他们用桨叶反复扒动壮美
和被水冲散的一些什么

过节了
妻子在厨房蒸煮她的贤慧
而我正望着一字扒打开的船头
那些倔强的弧度多像
不肯下沉的《橘颂》

当所有龙船游远成影子时
有人指给我看
那些发光的红标点点
是不是迎难而上的天问？

端午节里
输赢胜负陶醉浓郁的氛围
千里迢迢只为一饱眼福
溆浦江口人的龙碑记得
去年刻下的那道伤
要在今年的节日愈合
所以溆浦人只说节日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