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后，整个八月开始虚脱。
我数肋骨的裂缝，像数你留下的折痕。
月光是冰镇的，敷在锁骨凹陷处——
那里曾泊过你的食指，此刻滲着半片融化的阿司匹林。

骨髓白细胞在缓慢暴动，疯狂长出菌丝，
攻占维生素的国境线。
我们曾用吻测量糖的熔点，
如今你舌尖的标尺，正在别人的口腔里校准新的计量单位。

我要遁入虚无，从头寻找：
解开你鞋带的午夜，魔术贴在手上呼吸急促，
你咬住我耳垂说：“这是永恒的入口。”

现在出口处生锈，像得了场败血症。
他们说，这就是疼痛的形状！
现在，我真传了鱼的记忆，用七秒蒸干太平洋。
可为什么浴缸排水口，总是旋涡成你瞳孔的焦距？

后半夜的月亮，已经掉进对话框深渊里，
那里有你飞过的吻，有你劈向我的暧昧，
就是不见那颗掉下来的心。
从此以后，我就成为一张心律不齐的心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