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人

(四)

文/尖草

石头们是没有声响的，它们阻挡着水流
让它们或歌唱，或哭泣，就像次刻的他
坐在河边，让阳光把他的背影丢入水中
同样碎成他从不愿喊出的疼痛与撕扯
他，更像块巨大的石头，麻木，笨拙
蝴蝶的翅膀拍打着他的白发，他一直在
沉沦，在美好的想象里一次次重生
迷失在生活制造的幻境中，曾抓住过天鹅
野鹿，红腹锦鸡零散的爪痕
他把那些树，那些崖，当成自己的亲人
每天相遇，攀爬，并慌乱，谨慎的
躲过，云朵没来的急带走的阴影
只有在大雨中，他是静止的，他也会
歌唱，偶尔和乌鸦比比沙哑的嗓子
他那么的爱，山里的草木，泥土
而随水逐流的花瓣，只爱它们自己
爱蛇盘在山坡上的肉身，和时时
嘴里吐着的红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