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在耳边来回刷
耳朵很痒，很想打喷嚏
耳朵很难受
“你在后退！
伙计，你在后退！”

在环状物中走，好比一个圈
我贴着圈的内壁
这样说吧，我的确一直向前走，而身边的事物
却都在后退
前方是一条曲线，每时每刻都在等我
一脚踩下去

那个声音继续聒噪。也是
一个声音自鸣时，听不见别的声音
它根本听不见，它仍是一支讨厌的细毛刷
“你在后退！
伙计，你在后退！”

该死的细毛刷！你到底躲在哪个位置
参照我，是进是退？
是我撞向墙体，而被命运反弹的那个瞬间
是身边事与物分离太快，为之挫顿的一刹
你倒底在哪个位置
看见了岁月将我翻倒在浪花之外
还是大地收下了我的膝盖、颅顶
与泪水时，几度恍惚

当我决定不再去听任何声音的时候
那声音却最终停下来
也许是我刚刚向前踏出的一步
不小心踩到它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