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秋风追着落叶跑
它们要到达那里？
没有一个确切的住址了，我们
街上行人匆忙
爬藤月季又开过一遍了
天空有时是易碎的玻璃
我们在众生镜中无处安身的精魄
在时间的另一镜面
我们开始关注一只蝴蝶
自缚固然痛苦
这唯一通向美的崎途
换来相依而坐的一个下午
一生值了，又如此刻
分不清飞舞的是落叶还是蝴蝶
在被遗忘和曲解中，我们放下了彼此


2.

它从阴天飞入雨声里，一只白鹭
炸裂的闪电
没有什么可掩盖的，秋后的荷塘
挤在莲蓬的小沙弥
它们诵经
不用声音
朝圣路上雪山缓缓移动
当它展开双翅，露出尾翼上小小阴影
遗忘或被曲解的事物，在上升中留下来的
喧攘外袍
青色，或斑驳的叶片上
雨珠滚动
其幅度刚好覆盖在
遥远的转经筒上
一位阿妈留下的指纹

2023.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