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爱恋着烟雨的江南——田禾诗歌近作综述

作者:朱必松   2023年10月05日 09:41  中国诗歌网    207    收藏

1 我们都梦游于共命运的土地


在田禾的诗中,我真正第一次读到了土地的褶皱、哮喘、苦难、厚重、容忍、啜泣。我们认识在2011的春天,青年诗人辛酉的葬礼上,但十多年来,阴差阳错我们却错过了,偶尔在不同的场合碰面,也只莞尔一笑,各自行色匆匆。


“唯有现在是躺着/

先是躺在病床上/

紧咬着嘴唇,痛也不/

喊出来。要躺进黄土了/

还在吝啬棺材钱/

在一钵灰烬中消失。”

(《父亲》)


因为我们生命的根同在农村,同出自于土地褶皱的深处,这种感受是渗透到骨髓里去了的,无论我们走了多远,但我们一定记住了自己回家的路。其实,我们都梦游于我们共命运的土地,我时常自觉或者不自觉地把田禾同当代诗人昌耀作比较,田禾就是一个被遮蔽了的昌耀,虽然他荣获了第四届鲁迅文学奖,但似乎这个荣誉还不足以擦亮他灵魂中的光芒。其实,他就是南方山水的昌耀,他是南方红薯地、苞米杆孕育出的昌耀、是山雀子和布谷鸟在江南水乡噪醒的一位歌唱土地和生命的诗神。但他亦劳乏,亦感受到严峻,也别有隐痛,但若他失去土地和诗歌,那幽幽目光牧歌般忧郁,将岁月几番淋透。诗人田禾有时候长久的沉默和隐痛,让我想起了昌耀那首著名的《静极——谁的叹嘘?》


“密西西比河此刻风雨,在那边攀援而走。

地球这壁,一人无语独坐。(1985.5.31)”


田禾的痛苦、沉默、难言之隐仿佛恍若如一个受祭的主体,独自僭领了一份祭仪的肃穆。他又仿佛是唐吉诃德,以饱经沧桑的入世情怀,一人拿着长矛向风车挑战,沿着汉字组成的河流咆哮着最后的咆哮。他沉默了,这沉默就是一团团熊熊燃烧的地火,化为一行行铿锵的句子。他在大地上匍匐地行走,匍匐地思想:

“我走遍了我的中国农村/我的农民兄弟/在那里以耕读为本/一个汉字与一粒谷子/都有一种神奇的光芒/彼此温暖,互相照耀。”(《一个汉字和一粒谷子》)

其实,我们不都是一个汉字和一粒谷子的染色体吗?不都是那种族基因赓续的生命胚胎和果实吗?我们的生命其实就是那一粒粒的稻子、谷子,我们虽然卑微,但我们有着自身的光芒,我们是自身永恒的发光体。田禾就是一个拥有自身永恒发光体的诗人!田禾所画的那条河流是古老的《诗经》之河,赓续着中华文化的血脉搏动。

“用脚步去丈量远方/我是远山的过客/也是河流的知音/我是那个提着明月赶路的人/灵魂和身体都在路上行走/带着人生的幸与不幸/所有经过的地名/都是地理上的一个遗址。”(《人生是一场漫长的远征》)

文化江湖上流传着许多关于田禾的故事,通过过滤、分析、思辩、沉淀,我最后的总结归纳为六个字:感恩、反哺、仗义。田禾生命中的贵人是著名乡土诗人饶庆年,饶庆年英年早逝,临终前演绎了“刘备托孤”以及“嵇康与山涛”般的友谊,嵇康认为山涛是唯一可以托付之人,他无偿地资助了青年诗人辛酉在浙江温岭开办中学生写作和绘画培训班,这样的义举不是那些打着道德者旗号的幌子而在现实生活中锱铢必较的所谓“君子”们能够做到的。当然,还有很多义举是我不知道的,我也没有向田禾兄求证,但这两件事情我是知晓的,诗人辛酉生前亲口讲述过,让我很惊诧。

返回到诗歌文本中来:田禾的诗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会感动那么多的人?为什么有众多的粉丝?最重要的一点,田禾拥有一种不断学习、不断自我突破、自我革命、自我反省的能力,他从来没有懒怠过,总是在生命的节点中,不断提振、不断超越自己。他对诗歌的直觉审美始终是敏锐的,并且能够建筑一个相对完整“意象生成”的“戏剧性结构”。不论其是西方歌剧还是乡村社会的土戏,这种戏剧性结构成为田禾诗歌美学的一个标志性符号。

“托尔斯泰的坟墓很简单/简单得像没有坟墓/没有墓碑,没有碑文/小土堆像一本合上的小说/绿莹莹的小草为它包上了最美丽的封皮/托尔斯泰就埋在文学里/他的坟墓小于死大于活着。”(《托尔斯泰墓地》)

我个人认为,这首诗可以当作田禾最经典的诗歌之一。特别是最后一句:“他的坟墓小于死大于活着”。倏然撑开了一个诗人的格局,这看似一个词不达意的病句,却有着雷霆千斤之力。托尔斯泰说:人生于世,就是一支脆弱的芦苇,但是一支有思想的芦苇,因此我们得好好思想。(这句话最早的起源应该是比托尔斯泰早出生200多年前的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

1910年11月7日(公历11月20日)托尔斯泰离家出走后在阿斯塔波沃车站逝世。遵照他的遗言,遗体安葬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的森林中,坟上没有树立墓碑和十字架,托尔斯泰的一生注定了其是思想充满了矛盾的一生。

诗人田禾只是以一个缅怀者的角色进入,深谙世界的脆弱让诗人深刻地铭记着从褶皱的土地深处拔节成长的极其不易,他没有对托尔斯泰作任何评判,这恰恰揭示了诗人自身的睿智和豁达。“这里树挨着树,山连着山,一座孤坟荒凉得只是,一小块长方形土堆/坟前常开的花朵是他还以世界的微笑/白桦树仍然替他保持站立和行走的姿势。”(《托尔斯泰墓地》)这种瞻仰者从容的平视的心态,往往蕴涵着迥然不同的艺术美感和创造力。往往正是这种变异的、看似“不敬”之心,却深藏着一颗艺术之心的爆发之力、燃烧之力,这就是诗中的“通感”“通假”“烘托”或者说是“四两拔千金之力”。

毋庸讳言,田禾不是科班出身,但他后天的努力、勤奋和成就是很多科班出身的一生都无法望其项背的。我之所以崇尚田禾兄,就是崇尚他的一生不断学习、不断突破、不断超越自己不断进行“自我革命”和“自我反思”的能力。

田禾说, 在一朵雪花里藏起晚年的忧伤。他的忧伤从哪里来?又会跑到哪里去呢?我认为诗人的忧伤是从“草帽”而来,这看起来很荒诞,不适合生活的逻辑,但恰恰揭示了这急遽转型的时代,城乡二元对立和城镇化的背面,这是一种极端个性化的私语空间。人类的历史和文化是应该保持着某种个人化的“私语空间”,这份“私人档案”和“民间语文”恰恰弥足珍贵:“用麦草编织的帽子叫草帽/农民一年四季戴着它/雨水和阳光在上面流淌/戴上它就是向命运妥协/足迹遍及山岭和无边的田野/戴着避风,挡土,遮阳/尼龙绳吊在脖子下面/起风时就把它系紧太阳落山,轻轻往后一推/草帽背在了背上/穷人也有了别样的浪漫/有时取下来扇风/见了干部喜欢拉低帽檐/干农活时又把它往上抬一点/然后在草帽下把自己埋得很深。”(《草帽》)

乡村城镇化的进程无法阻挡,诗人也无法去改变。但诗人“还乡”的心情却急遽复杂了起来。诗人昌耀曾在《乡愁》中吟唱:我不就是那个在街灯下思乡的牧人,梦游与我共命运的土地?而田禾说:“刻上”“考”“妣”是区别男性和女性/挖煤窑的兄弟不幸遇难了/碑上刻一个好大的“煤”字/雕琢的时候,石头不疼,人疼/但石头从此变成了一块有悲伤的石头/光祥石匠雕刻的墓碑,易于辨认/每一块碑上都留有他的指纹/构成他与死者的另一种血缘与基因。”(《石匠》)这就是诗人与故乡的脐带,是血脉,生生不息,永远承续和繁衍着我们这个民族自强不息的血缘与基因。

诗人的天职就是用诗歌来观察、记录并重新理解和审视这个世界上的万物。由于每个生命个体的性格迥异、成长历程迥异和“文化酵母”的迥异,每位诗人都有自己的河流与漩涡,都有局限着自己的两岸,都有自己想要流经的疆域,想要滋润的人群,想要汇入的海洋……当他们明确这一切的时候,就会自动生成他们自己的诗歌谱系,诗歌美学和言说方式。特别是田禾在经历那场“阴风冷雨”的风波之后,他言说世界的方式更加审慎和内敛。静水流深,他不需要去解释时代变迁过程中的噪音。其实,他的心中蕴藏着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但他却只把此当作一次微不足道的擦伤,当作秋蝉的几声舌噪。“窗户外面是山,远处是田野/更高处是白云擦亮的天空/鸟逆着风飞来/夹带着风的翅膀,在枝叶间滑下/山路缠绕,树叶扑打着空气/鸟站在最高的枝条上鸣叫/鸟鸣的声音拖得比扫帚还长/一扫了林中的荒芜和寂静。”(《窗外的鸟鸣》)

这正如聂鲁达在《啊,松树林里的辽阔》所吟唱的:如是在深沉的时刻里,我看见田野上/麦穗在风的嘴巴里摇曳弯身。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这才是活出了人生一个极致的境界。


2 他从未对乡村生活缺席


田禾长诗《二十四节气》一但阅读了,你就停不下来,田禾开创了一种古典文体词汇、传统文化表述的现代性新形式,这对于一个诗人的创新是具有革命性的,甚至是一个划时代性的语言话题。从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这二十四节气,叙述与人与土地、人与自然息息相关,不可分割的命运关系。

其中的人与物涉及到:奶奶、父亲、出门的人、油菜花、锄头、混沌的天空、豌豆苗、玉兰树、春雷、麦子、马灯、鹈鹕、豌豆苗、矮牵牛、柳树、姐姐、鹧鸪、牛羊、蘑菇、桃花、四叔、烟袋窝子、芦苇、樟树叶子、哥哥、城里的姑娘、二爷爷、稻草人、弟弟、水罐等等,人和物,人和自然互相纠缠,生成一种动感美的形式,这就是对人间烟火最好的诠释。

“父亲赶着牛去下田/脚踩在冰凉的泥水里/犁尖掘进了春天的深处/归来的时候,将一张犁铧放在了它原来的位置。”(《谷雨》)《二十四节气》这首长诗,其实是写的一部人与命运、人与自然互相博击的命运交响曲,父亲就是那个永远不会承认失败的英雄。诗人田禾通过“节气”这个时间的概念,把一位勇敢、勤劳、慈悲、从不向命运屈服的平凡而伟大的父亲形象栩栩如生地表现了出来。田禾所表现的父亲是活的父亲、是动感的父亲,是一生都匍匐在大地上行走的父亲,一生都在劳作的父亲。

“父亲去薅田,天太热了水田蒸腾着暑气。一棵稗草被父亲果断地拔掉,稻浪起伏,拍打着他的后背/父亲从稻田起身时/禾苗向他深深鞠了一躬。”(《芒种》)父亲不仅仅是劳作的艰辛,还有劳作的尊严以及丰收成果的喜悦。诗人通过“二十四节气”把父亲一个饱满的立体的形象展露出来了。

“汗水不能把酷暑浇灭/却让人在烈日下淬火成钢。”(《小暑》)这其实是对土地的讴歌,是对中国八亿农民勤劳、朴实、敦厚、容忍、奉献精神的一种讴歌和礼赞。

“稻草空着心,竹子空着身体/空荡荡的田野,露着齐整整的谷茬/夕阳照着父亲的菜园/鲜红的西红柿要与我滴血认亲/葫芦在晚风中恣意地晃荡/远山挽起轻薄的云岚/成群的鸟雀飞过暮晚的禾场/这时藏在树上的蝉声悄然停了/月光伏在枯萎的灌木之上。”(《寒露》)诗人对“二十四节气”的每一个节气都描写得生动准确,拟人化,有飞扬的文采、意象和浪漫情思,这让我想到诗人的老师,著名乡土诗人饶庆年,田禾是不是继承了饶庆年的衣钵,并且把新乡土诗推向一个更新更高的境界呢?让我倏然想起了饶庆年先生那首《山雀子噪醒的江南》:

“山雀子噪醒的江南,一抹雨烟/到处是布谷的清亮,黄鹂的婉转,竹鸡的缠绵/

看夜的猎手回了,柳笛儿在晨风中轻颤/孩子踏着睡意出牧,露珠绊响了水牛的铃铛/扛犁的老哥子们,粗声地吆喝着问候/担水的村姑,小曲儿洒一路淡淡的喜欢/山雀子噪醒的江南,一抹雨烟/我的心宁静的依恋,依恋着烟雨的江南。”(节选)(饶庆年《山雀子噪醒的江南》)

田禾乡土诗中的肉身出走和精神还乡是从容的、同构的,所以他没有那些遽然从乡村迁徙到城市里的乡土诗人窒息而窘迫、尴尬的处境。他的乡土是渗透着父辈和亲人们骨血的乡土,他的抒写摆脱了同质化的倾向。 

田禾找到了一条隐秘的诗学小径,那是一条独特的小径,使他的乡土诗的辨识度明显,并且是独特的一种可能性。他不仅仅是以反刍的方式,还有理性的思考,并且他从来没有对乡村生活的缺席,他始终在场,始终对乡村生活中事物细节感受敏锐,没有陷入内容的僵化和空泛的巢穴,并且有着丰富的自身诗学经验和逻辑自洽,这也就是《二十四节气》有可能成为中国乡士诗歌新的经典的一种必然性。


3 我们民族的元气来源于土地的深处


“我经常把光脚踩在水草上/让水漫过我的脚踝/淹没我的脚背/将明晃晃的身体一次次扎入水中/又一次次毫不犹豫地拔出来。”(《江南水乡》)

《江南水乡》一诗极其凝练地泅开了诗意。我的江南老家,抬头低头都是原版的水乡。在这水域辽阔的泽国让我们安身立命的,是水。

祖先留下的水上之路,后人在走,把一条河流提在手中,把新娘子娶到小木船上,把一群娃生在船舱里。这就是幸福的含义,是人间烟火的含义。打鱼人,倒提着渔网白天扬帆,夜晚点灯。一根浮动的水草系着他们水上安详的村庄。

无法修补的流水,不易被伤。抽刀断水,而水有时比钢铁更坚韧。我的江南柔弱无骨,坚硬如钢。

吴侬软语的黄昏,瘦弱的盏盏渔火,照亮了黑夜里那只远古的泥陶。乌篷船像一抹远山,偶尔露出一点缥缥缈缈的轮廓。这纯粹是一幅江南的《富春江山居图》,在这首诗中,诗人极限地吐纳了其内心的光芒。经典的诗作就是这样建构的,这里只有白描化的叙述,这些语言的意象像镀上了一层光、一层釉彩,都被洞照、被聚集着,从而被释放到它的本质之中。灵魂是大地的异乡者,它在安宁和沉默中没落。把一条河流提在手上,始终奏鸣着人与自然搏弈的鸣唱,蓝色的河流始终荡漾着上帝的孤独之风。无法修补的流水,才是我们精神上深刻的隐痛。“隔着篱笆,村庄的人吆喝着说话,隔着田埂背靠背劳动。他们身上的二百零六根骨头,坚韧而没有一根软骨,包括颅骨、躯干骨和四肢骨。”(《村庄》)这才真正写出了一个民族的元气。这个民族的元气来源于哪里?绝不是城市,而是乡村。

所有考古发现的规格最高的具有都邑性质的中心聚落,不管是裴李岗时代、还是庙底沟时代甚至后来的二里头文化时代,并且而以它为中心的这个聚落群,它的源头都来自于夯土遗址,都来自于农民的躯干骨和四肢骨稳稳地矗立在大地之上的劳绩。

乡村的凋蔽和乡绅文化的瓦解是现代性的一个两难选择。一面是还乡,一面是遮蔽。语言作为家园,“语言是存在之家,人居住于其住处”。凭借语言在此作为存在之家,它只是鉴于存在的历史显现出来,而不是鉴于语言的语言性。但是,此语言统一了存在和思想。

依据海德格尔,家园始终只是可能的,或者至少是不是不可能的。海德格尔在现代世界所经验的,却是无家可归。无家可归的经验首先表明于此在为其“在世存在”之烦,其次于形而上学历史的存在的遗忘。

诗人田禾笔下的故乡,“今夜,月亮是人类的,是我的/我用它孝敬我的父亲/他在四十里外的城里做工/没有五角钱坐车/要走三个小时的夜路回家。”(《今夜的月亮》)

“天那么冷,在零下的气温里/她用铁桶去河沟里汲水/冷风追着她吹/看上去她很难挨过/今年的这个冬天”(《白玉兰》)这种对乡土记忆的苦难抒写,确实是振聋发聩的。

他们的生活在我们不经抵达的地方,也许这些卑微的生命在这个尘世是不留痕迹的,“我的父亲”就是“我们的父亲”;“白玉兰”就是我们诗歌中的“母亲”,是普天下那些卑微生命中共同的父亲和母亲。这些具象的东西或者说是被我们遗忘,或者说我们己经忘却了那种记忆,但是诗人源于对卑微生命的彻骨之爱,源于对一个暗哑世界的关心和拥抱,把这些真实地记录了下来,这也可能是诗歌的一种力量或说隶属于诗歌美学的苦难审美范畴。这样的诗歌有地气,有鲜活地葆有一种伟大的诗歌传统,那就是完成了一次从情感到民族精神和民族忍耐力的理性飞跃。


“把一个民族的精魂/植入青铜的体内/经过冶炼,铸造,抛光/铜就有了光芒、魂魄就有了语言、韵律做成铜锣,敲它,声音浑厚而洪亮。”(《铜锣》)铜锣的寓言可以作为一个民族的警醒之钟,它只有不停的敲 ,“把一个民族的精魂/植入青铜的体内/经过冶炼,铸造,抛光/铜就有了光芒、魂魄就有了语言、韵律做成铜锣,敲它,声音浑厚而洪亮。”(《铜锣》)铜锣的寓言可以作为一个民族的警醒之钟磐,它只有不停的敲打,才能映像出礼乐文明的愿景。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诗人自身就是一位在广袤大地的行者和通灵者,他潜藏于生活的水底,用其自身的精神家园和对人类世界的悲悯情怀,抒写和描绘出一条清澈的河流,为人类的未来幸福加冕。



编辑:王傲霏

二审:牛莉

终审:金石开、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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