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重阳，今又重阳
重阳是一年比一年高的山
茱萸却一年比一年矮
一年比一年少

我开始给远方的人写信
文短，情比一条路长
他们一定能听懂我的一声轻轻的叹息
菊花如爱菊的你
石板路磨得光滑明亮
我是大雁扔下最后一只羽毛吗
在乡音里滑倒

阳光卷边儿
一颗果子，拿起又放下
在手中不断焐热
结束了又开始，像老友又像初识
播种的人知道
有多少散失的米粒最终通向炭火

枝头一片渐黄的叶子，它的飘荡
酷似一片浮云捶足顿胸的模样
天上的明月又少了一角
是挂在身上的香囊
一颗心在秋风里瘦成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