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葡萄
这个故事
以后我对自己
一遍又一遍地讲述

父亲在门前搭起高高的架子
父亲要去采摘那高高的葡萄
两颗大大的葡萄
是他两个儿子普通的脑袋
夏天的蝉叫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从我出生前便是
从我还是个种子时便是
父亲，你可知道我和你一样平凡？

我的名字，一生中
或许只有机会能
出现在一张千人的月考成绩单上

夜晚似乎有些话要说
楼道似乎有些话要说
他们只是说着沉默的话
灯在流汗
我只听见了笔的呼吸声

夜晚睁开了他的眼睛
流离失所的城市
下班的人们低着头还家
他们的脑袋就像垂下来的葡萄
就像被人吊着脖子的鸭子们
夜晚也底下了他昏暗的头颅
晚上十点半到家，昏黄的灯还亮着
母亲的脸比昏黄的灯更加昏黄
母亲你可知道我和你一样平凡！

夜晚除了夺走光
从不会留下什么
墙上挂着的十五张奖状
如十五步的脚印
胜利的他们吹响了胜利的号角
而我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
一轮月和我
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