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中庭的大门边坐定
我们或坐或立环绕着他
他满足我们所有的好奇——
从半屏的一个神奇传说（三鼎金三鼎银）说起
讲到日本人登陆洞头，不时
有飞机从军舰上起降，直到
有一架飞机莫名失事。鬼子从海岸上来
半屏的女人早藏了起来
像一束光投进麦地，了无痕迹
老人讲到日本人把死人用白糖
埋起来，我们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当他讲到一私塾先生把他的得意门联
“对面结献金，放唇山结穴”写在陈府庙上
后来有人感觉欠妥，把它改成了
“对面献金结献金，放唇结穴山结穴”
刻进了新陈圣王府庙山门上……

我惊诧于一位耄耋老人惊人的记忆力
发现他不假思索，脸上有红潮涌动——
有着后浪把前浪拍在沙滩上
的自豪和更深情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