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东门，是四川省宜宾市的一处古迹，在古城的东门之外，存有一座小城门，是城里通到岷江边挑水的门。宜宾地处三省交界，金沙江、岷江和南广河在这里交汇，向东流去，就叫做长江了。就地理来说，这是一个江山融汇之地；就历史文化来说，这是一个各民族交流融汇之地，是古代汉文化的边疆之地。知道这些，就能明白诗中所写的内容了。

第一节是对水东门的描述：一条蜿蜒向下直到岷江边的石梯道，水门东还在，但古城墙只残留着一段，在心理文化上，用到了一些意象：擎着连江灯火，彻夜，梦，老纤夫，波涛壮烈，闹市茶坊，远山近水，悠闲。第二节写到了石板路，战乱，岷江，挑水，扁担，权杖，时代的苦头盼头，穿过写着“固圉”的城门，响起的脚步声（跫音）。第三节出现了怀古抒情的主体：我看着这一切，想象它们，感触它们：江山和这江山中建立的生活，地理江山和历史时间中，计量时间的钟表指针，永恒的月光下的变化，马帮，茶马古道，山歌，山上的芒萁（一种蕨类植物），博物馆。最后是全诗的核心：“谁说历史不是一门悲伤的学问？”这一句可谓诗眼，很有力量。

这首诗把一些意味丰富的意象交织起来，用一种很经济的方法把它们都说到了。而不够之处也在于此，过于依赖于这些意象，似乎这些意象会自动产生诗歌的效果。实际上，诗需要建筑情感的基础，历史的悲伤，需要诗歌内容的具体支撑才能爆发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