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
她的大哥
同娘胎出生的亲哥
答应给妹妹的生日快半年了，还没到达

医院的走廊没有灯光
昏暗的墙角说着话
尽孝的晚辈们
在香烟缭绕里断断续续的
哭诉，同样也迈着
镀了铅的脚步

我在病房间徘徊
床上有人呻吟
也有人在惨叫中狰狞
黑夜模糊了我的视线
看不清妹妹的病房
是否与这里相同？

父亲突然讲
还是怪我 叮嘱太少
孩儿的身体怎么中了风
大夫天天会诊
给不出个准信儿
妈妈转过身子
默默擦干眼泪
这儿的饭菜不好，
回去炖点排骨给孩儿们吃

伤呵、病呵、痛呵
不——
哪里有什么狗屁苦难
人呐 就要把病魔
耍得团团转，团 团 转

妹妹醒了
听到我们的谈话
要把猪肉留给哥哥
自己只喝一碗
酸菜排骨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