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灯光下，手推车
停在一旁
她穿夜光衣的身影晃动
手中的扫帚挥动成钟摆
视线的方向是前进的方向
脚步丈量时间，一步一步
走向黎明：唰——，唰——
我在晨跑的路上，与其说
听见的是扫地声，不如说
是扫帚在节奏铿锵地朗诵  
写给大地的诗篇
树木也竖起了耳朵，屏气静听
她不停地挥动扫帚
渐渐地，扫去了夜色
地面露出了晨光
明亮的街道迎接上班的人流 


给大山深处教书的同学

你站在满教室的春光里
叫孩子们打开课本，翻到
新的一篇。黑板上
开着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白花
你引领着进入春天
教孩子们认识美和灿烂
阳光和水
教鞭所指之处，春光聚焦
“现在请听我范读课文”
字里行间，你一些铿锵的声音
进入了孩子们的骨头 

在简陋的办公室，你备课
批改作业至深夜
与一盏孤灯为伴，手中的笔
不厌其烦地描绘
孩子们的翅膀与天空 

山区的学校是块白斑点点的黑板
你用生命这支粉笔
坑洼不平地写着
写了多年，文字是精神食粮
养育孩子们长大
孩子们的羽翼渐渐丰满
一届一届的孩子飞出了校园 

你教的文字是种子
种植在孩子们体内，长出了
正直与善良  


汗水浇灌的美

工业区连着工业区
在厂房的森林里，一丛丛灯火之花
昼夜盛开，四季不谢
——我们用汗水浇灌的美